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颠狂,突地跳了起来,扑向厉弦。

“嘭!”一声,被一记重拳砸在鼻梁之上,一头载倒在地,犹自狂吼:“我知道,我知道孩子没死!你让他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你还见这疯狗作甚?没得脏了阿姐的喜爱的庄子。”

仲衡皱着眉,有些不解,顺手搂住了皇帝媳妇的腰。

“……阿姐忌日快到了,这几天我总睡不好,这一年忙得没顾上他,也该是了解的时候了。”

厉弦抬头轻笑,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

他侧脸望着地上蝼蚁一般的废人,清清楚楚地说道:“自你给我阿姐喝下断肠毒药,她和孩子的命都已经被你断送,你只怕她们不死,又何曾为她们留下过一线生机?”

“我知道,他活着,我的孩子一定活着!厉弦,你会后悔的,你会……”周敦嘶声力竭地吼着,终于瘫倒在地。

似有一个耳熟悉而温柔的声音,轻轻飘过:

陌上花开,君可缓缓归矣。

周敦仰望着碧蓝的天空,鼻端是粉紫缅铃的淡淡清香,终有一滴清泪落于尘埃:“我不悔,我不悔……”

太宁二年,安乐侯病故于长安。

太宁三年,帝初定中原,励j-i,ng图治,虚怀纳谏。不但大兴文治,并重武功,在稳定中原,安定边疆之余,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劝课农桑、发展科技,大力培养医士,更有多种高产宝种选育推广。短短两年之间,百姓饥馑消弥,婴儿大量出生。

史称“太宁之治”。

太宁四年,有臣工犯颜直谏,为皇室子息计,劝皇帝广纳后宫,恩泽广布。

被皇帝严辞斥退,远贬边州。

太宁帝曰,吾为上天钟爱之子,诚以身奉天,不立皇后,不扩后宫。此生勤谨为民,不得再谏。

这话说得虽漂亮,可举国上下又有谁不知,醋x_i,ng天下第一的冠军侯,夜夜宿卫宫中是何意?

只是皇帝爱民,英明能干,国家一日比一日强盛,各种新花样新物事层出不穷,大伙忙着学忙着干忙着赚钱都来不及,哪有那个闲功夫去管皇帝老爷到底是喜爱红颜还是蓝颜?反正宫中不是还有两位皇子皇女么?

时光荏苒,大秦太子堪堪十八岁时,太祖迫不及待地禅让,自封太上皇。

某一日,人不老心更不老的帅大叔,前任大秦皇帝,拎着自家老伴,悄悄离家出走了,把一摊子劳心劳肝劳肺的破政事都丢给了成年的儿子。

厉弦蒙头盖脸,藏踪蹑迹,带着驴子等一干忠心小弟似疯狗般狂飙了两个州,才甩掉了舆情司的苍蝇们。

眼望连风都自由自在的大好河山,厉弦叉腰狂笑:“哈哈哈哈哈!跟我斗,儿子,你还嫩着点!”

搂过身旁爱人的粗脖颈,厉太上皇哼哼叽叽地矫情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打下了这么个大大的江山,烦!真烦!累!真累!可算都甩了。”

厉老大兴致勃勃地带着小弟们游山玩水,微服私访,时不时冒充钦差大人来个铁面断案,当真是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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