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南方诸人想不到的是,蜀中、西域等地, 司马皇室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好似各个都是司马衷的嫡系血脉,都有资格登上皇位。
司马睿如愿以偿登上了皇位, 但是日子,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似乎比起他这个皇帝,他的手下们更信任同为世家的王氏。朝堂上八公配置不全,其中自然是以王导为主,而领军之人,则是王导亲弟王敦。两兄弟一主内一主外, 彻底将王氏权位推向鼎盛。
司马睿能明显感觉到, 曾经与他有师生之谊的王导, 对待自己甚至还不如自己是广陵王时亲切,似乎在一夕之间,周围的人全变了。
曾经支持司马越的王衍十分识相的向他这个新帝低头,但是这也仅仅是给他这个皇帝带来了心理上的满足感,王衍自投诚之后,便在朝堂上领了个闲职,十分干脆的将所有权利都让与王氏兄弟。
也是,王衍也是姓王的,那些惹人垂涎的r_ou_不都是还在王氏的锅里,谁吃又有什么分别呢。
因为明面上他的皇位是继承于司马衷,所以司马睿就必须要住到曾经是行宫但是如今是皇宫的建康宫,这宫殿实在是太狭隘了,装修又破旧,还比不上他曾将的王府。他想要重修宫殿,王导却劝阻了,他觉得司马越大战刚败,朝廷没有那么多钱大兴土木,等过两年再说。
总而言之,司马睿这个皇帝做的十分憋屈。
但是他却不敢真的将王氏兄弟赶回家,要知道,现在庙堂之上还有人真的去做事实,敢领军打仗,也许就剩下王氏兄弟了,没有了他们的帮助,司马睿非常清楚,自己大概只能守住一郡之地,再多便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了。
就在士族扶持司马睿,想要在南方修生养息,然后再东山再起的时候,游鸿吟这边已经正式将青州、翼州和幽州变成了自己的地盘。
原本幽州并不怎么安稳,但是游鸿吟直接领着自己的私军坐镇幽州城。
秋天时鲜卑诸部照例南下掠劫,却被早已有所准备设下层层陷阱的游鸿吟,直接打的四散零落,有半数草原儿郎的x_i,ng命都留在了他们掠夺的土地上。
陷马坑,绊马线等等坑陷方法都是常规的作战方式,除此以外,为了保证田中的种植的粮食,仅仅依靠城池来防御是不够的,还必须将所有鲜卑人赶回草原,所以主动出击变成了必须之事,而郭堡中秘密训练的连弩军正式现世。
弓弩兵其实早就出现过了,而最为的强盛的时刻却是先秦,后来虽然也一直都保留着兵种,但是当年先秦时的风光却已经不再了。
为何?因为养不起。
弩箭是消耗品,回收率很低,再加上弓弦材料的也不易得到,所以弓弩兵是很难养的。
秦朝是以最为严密最为先进的‘军工生产’来养着无数的军队,为这些军队提供无数优质的装备,他们的青铜武器制造技术已经达到了最顶峰的水准,有着最为严密的规格标准,所以强盛的装备也是秦军战无不胜的重要条件之一,而大秦的弓弩兵令天下胆寒。
可秦朝的这种军功产业耗费其实是很大的,所以后世已经很少有这样规模的大型生产队伍了。
而游鸿吟则在三州的基础上,大力开采矿产,炼制铁器,除了满足农业需求外,同样也有诸多工艺改进,锻造军备。这么多年来,渐渐已经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铁器制作者,完全有能力为自己手下的军队提供最好的武器。
鲜卑诸部不习惯原本龟缩于长城之后的汉人突然反击,无论是刚开始的各种陷阱,还是后来令人措手不及的连弩队,让鲜卑联合大军大败,元气大伤,半数儿郎都命丧于异乡。
游鸿吟见到这种情况,并没有穷追不舍,他还没那么托大。草原毕竟是胡人的地盘,虽然他的确有些不道德的手段能灭胡族诸部,但是没必要,鲜卑想必经过这一战,必然会多年无力南下,而等他腾出手的时候,到底谁打谁,就是另外一说了。
而另一边,陆云开始布局兖州。
石勒的确如游鸿吟所预料的那般,一场大胜不仅刺激了他,也刺激了他手下的兵将,一群嗷嗷待哺的饿狼开始冲击徐州。
徐州已经算得上是富庶之地,近年来粮食丰收了不少,这才被穷的很的石勒盯上。
徐州乃建康的屏障,王导怎么可能退让,所以王导的亲弟王敦立即领军戍守徐州。
骑兵在平原战上的确有奇效,但是面对龟缩不出的攻城战却有些束手无策,石勒手下骑兵多是羯人,他可舍不得消耗,便指挥着汉族步兵等强攻城池。
刚开始的确成功了两次,有两个守备不怎么强的城池失守,石勒也得到了大量的补给,粮食这一块暂时不是燃眉之急了。
但是随后的一次却失败了。
石勒并不是死脑筋,他很快放弃了这块硬骨头,而是选择了其他地区,却发现这些城池之间已经串联在一起,一处受到攻击,另外距离近的就会出兵支援。
而这个方法正是王敦想出来的。
虽然这个方法并不怎么令人惊艳,却的确十分实用,石勒不得不带着大量的战利品退回兖州,徐州算是保下了。
王敦此战之后,自然名声大噪。
要知道司马越都被石勒吓死了,可见这石勒有多可怕,但是此人却败于王敦之手,足以证明王敦的军事能力了。
石勒回到兖州,却发现,自己曾经的地盘儿已经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