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穆道:“臣还有一本。”
刚才严穆之举已不合常理。凤皇这会倒想知道她还想做什么道:“准奏。”
严穆道:“陛下,凤翔南方多水而北方常年干旱,庄稼难以成活,臣愿举严家之力为凤翔开辟一条贯穿南北的运河,望陛下恩准。”
朝堂之上一时哗然,刚才众人是对严穆的举动不解,现在是真的震惊了,凤皇、凤栖月也都很是惊讶。如今凤氏天下三分,南安王能占其一正是借了南郡这一天下粮仓,若北方也能有粮可食,无形中就削弱了南郡对凤翔的影响,运河开通,除去其它便利,只让北方不再缺水就是大功一件!
凤皇头疼两王已久,如今竟得到这个方法,凤皇开怀笑道:“好,若能凿通运河,严家大功一件,爱卿可有头绪,这运河要如何凿?”
严穆道:“臣手上有一条线路,请陛下过目看是否可行?”
女侍接过严穆手上奏着呈给凤皇,凤皇打开一看,奏折之上画着凤翔地图,运河线路已标出,此线经过南郡、雍城、安定、再到京城,路经都是土地广阔之所,凤皇看了不住连连点头。
凤皇道:“爱卿此线可行,朕准你所奏,朕即刻下旨在凤翔征召善水利的匠人,等运河开通之日,再对严家lùn_gōng行赏!”
严穆道:“严家定不负陛下所托!”
凤皇开怀笑道:“好!”
此事议完,再无本奏,凤皇宣布退朝。独留下太女一人。
出了朝堂,方珈直接截住严穆笑道:“你个老妇,先前我去求你放王倾一马你都不松口,我方纳闷你怎么就改口了,原来是有高人与你支招,你快说来,是何人给你出的此法?你以后倒不必再为严家日日忧心了。”
方珈与严穆二人交情不浅,虽然立场不同,但都没有真的想对对方不利过,严家的事方珈早从太女处得知,现在倒不必为老友担心了。
严穆瞥了方珈一眼道:“确实是高人支的招,可偏不让你知道。”
方珈笑骂道:“你个老妇,就是这样的臭脾气才不让人喜欢,枉我为你担心了。”
严穆知道老友是真忧心自己:“只是现在不便说,等运河开凿时,你就知道了。”听了严穆如此说,方珈方不再问下去。
“严相!”听到有人唤,二人转头一看是周起,方珈心知周起唤严穆为何,况方珈平日与周起也是势同水火,见周起过来,直接敛了笑与严穆告辞一声就走了,看都没看周起一眼,周起脸色更黑了。
严穆自入朝堂对周起也是一直冷言以对不假辞色的,只是因这次严书辰做的事,严穆才不得不与周起有了往来。现在事情已过,严穆一句话也不愿与她多说,道:“周将军何事?”
周起难掩怒气道:“严穆,你如此对周家是想与周家为敌不成?”
严穆道:“家中小辈行事不端,我自会教训为将军出气,若无其他事,本相先告辞了,看在你我旧日相识的份上,本相劝将军还是安心在家中养老,别再折腾了!”说完一甩衣袖走了,留下周起沉着脸站在原地,有开凿运河一事,周起知道严家已经脱身,现在已成事实,她只待事成之日,再出这口恶气。
凤流觞慢慢踱步过来道:“技不如人,再想其它办法即可,别输的太难看。”
周起见凤流觞过来训道:“严家势力不过在雍城,少一个严家老臣还不看在眼里,重要的是夏家,殿下与夏一炎的婚事不能再拖,老臣近日就向陛下请旨让你们完婚。”
凤流觞冷了神情嘲道:“外祖母,本殿帮你一二是代本殿死去的父君孝顺你,可你若再妄想如c,ao纵父君那样c,ao纵本殿,就别怪本殿翻脸无情。”
听凤流觞提起已逝的周贵君,周起更是怒意横起斥道:“不成器的东西,若不是我,陛下会留你活到今日,你若不争,我百年之后,你在凤栖月手下活的就连狗也不如,你还妄想她和你姐妹情深不成。”
凤流觞冷冷道:“这一切不都是拜您所赐,本殿与凤栖月之间的恩怨本殿自会与她算,输了也是本殿活该,本殿的婚事您再c-h-a手,失去的可就不只一个严家了。”说完不再看周起越过周起径直走了。
周起y-in沉着脸怒道:“孽畜,一个两个都不成器。”
另一边,凤皇留下凤栖月。二人回了凤宸殿,凤皇让凤栖月坐下道:“月儿,你可还怪母皇?”
凤栖月道:“此次是儿臣行事欠妥当。”
凤皇道:“你此次太过冒进,若严穆没退这一步,你打算如何收场?士族叛乱,纵然你能借西平军平叛,这个朝堂又需多久恢复,为君者身担天下万民,一举一动当为百姓思虑才是明君所为。”
凤栖月道:“儿臣知错,是儿臣思虑不周,只是母皇,王倾是能做实事的人,若让她永不入朝为官岂不可惜?”
凤皇道:“朕是让你长个教训,处在上位,行事但有差错连累的就是你的臣下,朕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行事三思后行。”
凤栖月深知凤皇做的决定无法再更改道:“儿臣记下了。”
凤栖月是一个合格的储君,行事一直深得凤皇之心,只是此次失了分寸,凤皇觉得以往对这个女儿还是太过放心了,现在看来还需再历练才可,凤皇见她听进自己所言心下很是安慰道:“一会你亲自宣旨赦免王倾吧,”然后接着道,“运河一事你如何看?”
凤栖月道:“利国利民、一举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