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这边,直到大年三十晚上,安然才处理好各个寨子的事赶到尚书府,安然到的时候已是半夜,她敲了敲门,有门房上的人应声开了门,就见一位姑娘手里牵了一匹马孤身站在门外,门房上下打量安然一番,忽然反应过来忙笑着问道:“可是大小姐?”
安然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门房忙把门打开牵过安然手中的马,边让安然进来边笑着说:“大小姐可算到了,大人早几日就吩咐说这两日大小姐就会到,我们都等着呢,可巧这个巧宗让奴婢碰到了,奴婢得赶快告诉大人去,大人肯定开心。”
安然阻止道:“天色已晚,先不必惊扰师傅,你带我找间寝室休息一晚,明早再见师傅。”
门房笑着道:“哎呦!这可不行,让大人知道您回来了奴婢不去禀报,非打奴婢板子不可,大人可吩咐了,无论大小姐什么时候到了都要立刻去禀的,您到了,大人不定多高兴呢。”
门房唤了一人去拴马,自己一路带安然到了月离现住的正房,当值的下人见门房领着一位约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过来,俱都明白这就是大人念叨的大小姐了,一人连忙把安然引进暖厢里等着,又连忙去取了早就为安然准备好的衣物,伺候安然换下染了霜寒的衣服,又泡了滚烫的茶来给安然驱寒,这才站在一旁陪着,另有人忙去唤月离。
月离听是安然到了,高兴的很,忙穿了衣服,头发只松松挽了就去了暖厢,还不忘让人拿银子重赏了门房。
见月离过来,安然放下手里的茶盏站起唤道:“师傅。”
月离走近笑着用手拍拍安然的肩膀,又牵着安然的手上下打量安然一番,安然脸上露出笑意来,站着不动任月离打量,过了片刻月离方道:“又长高了。”
安然道:“我与师傅又有半年未见了。”
月离笑道:“是啊,又是半年未见,”然后让安然坐下,自己坐在安然身侧,道,“路上可还顺利?”
安然点了点头道:“都顺利。”
安然脸上还能看出风霜之色,想来是因为路上时间紧,她怕赶不及过年,一路骑马未曾怎么歇息赶过来的,此时在暖厢里坐了片刻,暖气一蒸,脸上的疲倦之色就掩不住了,月离道:“赶累了吧?先去休息,有话明早再说,小晚也一直盼着你来呢。”
安然现下真有点吃不消了,听了月离的话也不再强撑点了点头。
月离带安然来了正房东侧的三间东正房内,而西侧的三间西正房是李晚在住着,东正房这里是早先就给安然预备下的,里面的一应用具都是月离亲自挑选放进去的,下人连忙服侍安然洗漱,等安然躺在床上,月离亲手给安然盖上被子,被子也是日日晒了准备着的,松软暖和,安然闻着被子上的味道,又有月离在旁,只觉心里安稳下来,头方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月离轻抚了抚安然的脸颊,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又坐了片刻方回自己住处,只是离开前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第二日也不必早早唤醒小姐,让小姐自己睡醒,下人忙答应着。
第二日月离起的很早,想着去书房写对联,正好一会让安然与小晚去贴,安然是累很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巳时才醒,她醒后收拾一番,下人忙把热着的饭菜呈上。
因为临近年下,西平王最近不在过府来了,小晚都是自己在练武,早晚不辍,这会儿她从练武场回来,见东正房有下人守着,觉得不对就过去看了看,正看见安然在吃饭,李晚惊讶的一手指着安然道:“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安然瞥了李晚一眼慢条斯理道:“昨日晚上。”
李晚怒道:“怎么你来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安然道:“师傅不让叫你的。”
李晚抬腿就走,安然净了手慢条斯理的跟上,李晚到了书房委屈道:“师傅,怎么昨日安然到了你也不差人唤我一声,我这会才知道安然回来。”
月离笑道:“昨日安然回来都已是深夜,若再叫醒你又是半日折腾,安然这一路累的很,自然先让她休息,你们有话今日叙也一样。”
李晚想想也是如此,转眼就把这事放在脑后。
月离问安然道:“可睡醒了?”
安然点了点头。
李晚这会又看见月离桌上写的对联,她以前没见过,就好奇着上前拿起一副问道:“师傅这写的是什么?”
月离道:“是对联,上面写了吉祥话贴在门上,用来祈求来年福运,是师傅家乡的习俗,这会写了就是为等安然你们两人贴呢。”
李晚听了来了兴趣,月离把对联递给两人道:“给下人要碗浆糊,再搬把长梯,你们两人去贴吧。”
李晚忙拉了安然出来,又去命人赶快准备了东西来。
东西准备好,就从正房开始,两人兴致勃勃说着话轮流去贴,月离拿本书坐在一旁陪着她们,等安然去贴东面厢房的门时,李晚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一会让安然把对联举高点、一会让安然把对联往左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