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被绑在了一片树林之中,背后靠着一棵树,双手被反绑在树后。眼前是她雇来的马车停在一边,一群骑着马的女子把她赶车的御手团团围住,并且凶神恶煞地盯着他,而御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哭着脸叫着饶命。
宋致被绑了有一会儿了,手臂全麻了,肩膀酸痛不已。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挣扎了一番确认对方系了死结,打不开,慌乱之中又忍不住气笑了,还真的是衰到走到哪里都能被劫持。
她面前站着一个锦衣女子,手里握着皮鞭,身上挂着j-i,ng致的玉佩,那一身黑色广袖长裙,翩然美丽,手工j-i,ng绣,布料上乘,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穿得起的。她再看女子眉眼中的骄横得意,暗恨怎么就落在这种刁难大小姐手中。
“你是何人?为何要劫持于我?”宋致抿了抿唇,倒也没有特别害怕。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张贺一句话能吓得出错的人了,见过鲜血后,她反而生出了镇定。
“喂!”锦衣女子哭笑不得地指着宋致的鼻子道,“你搞清楚啊,是我救了你,你怎么好坏不分就说我劫持你啊?我倒是想劫持,可是我一不好女色,二你这姿色还不如我,三你也没钱,劫你有什么用?”
宋致皱眉道:“你们不是劫匪,那怎么会逼停我的马车,捉了我的御手?”她警惕地看着怎么也不像好人的女子,心存怀疑。
锦衣女子嗤笑地用鞭子拍了拍手,示意其他人把御手带过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致笑道:“你猜,你这位御手对你做了什么?”
宋致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厉害,看着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一脸惶恐的御手,语气平和道:“绑我的是你,还是她们?”
御手眼神闪烁,不敢回答,却脸色更白了。
宋致明白过来了,叹了一口气。她神色平静地跟锦衣女子道了歉:“是我有眼无珠,差点误会了女公子,向女公子赔罪。”
锦衣女子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就完了?敢污蔑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从鹿皮靴中拔出了一柄匕首,高高举起,脸色一变,y-in沉沉道,“我最讨厌你这种没脑子的人!”
宋致心里暗叹命苦,也不挣扎求饶,闭上眼睛,由她摆布,要杀要剐她认了。可是耳边风声作响,等了片刻她没有损伤疼痛,反而手臂一松,感觉束缚住她的绳子断开,她的手猝不及防地无力垂下。
宋致睁开眼睛,看着得意洋洋的锦衣女子,顾不上酸痛的胳膊,躬身感谢道:“多谢女公子活命之恩!”
锦衣女子把刀c-h-a回了靴子,一挑眉神采飞扬地对她哼了一声:“不用谢我,我只是见不得小人作祟。你这人笨,孤身一个人敢驾车从襄阳到江陵,还毫无防备之心,中了人家的迷香,要不是我路过救了你,你大概不是遭了这畜牲的毒手,就是清白不保了。”
宋致看了一眼低头跪着的御手,抿唇淡淡一笑,揉了揉无力的手臂,恢复了一些力气,拱手对锦衣女子道:“女公子,能否把他交给我处置?”
锦衣女子撇了撇嘴,无所谓地道:“请便。”
道了谢,宋致蹲下来,和御手对视片刻。她忽然微微一笑,轻声问:“除了我之外,你还劫过多少人?”
御手哭天抢地磕头谢罪:“女公子饶命!女公子饶命!小人是见财起意,罪该万死,绝对没有想过要伤害女公子!小人家中有老母亲需要侍奉,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喂养,请女公子饶命!”
宋致耐心地听他哭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也就是说,你只是想劫财,不是想劫色。”
“是的是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觉得我不漂亮么?”宋致轻笑道,“你是对我的容貌有什么意见?”
“不不不!女公子貌若天仙,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绝对是荆州第一大美人!”
“呸!”锦衣女子啐了一口,把御手一脚踹翻,恶狠狠道,“你说谁是荆州第一大美人?”
“你……你……”御手艰难地抬着锦衣女子的脚。
“我看这人应该是个惯犯。”宋致甩了甩手,站了起来,“明显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只是为了求生而敷衍。眼神闪躲,情绪紧张,虽然表现出害怕,但是眼睛里只有恨意。之前必然劫过别人,屡次不改。既然如此,就不能留她再祸害别家女子了。”
锦衣女子用力地踩着御手的胸脯,趾高气昂地叫来几个骑马的女子:“把这老贼送到江陵县令那,就说是我说的,把他关进大牢,不要放出来祸害人了!”
“喏!”
女子们把御手用刚才绑宋致的绳子捆绑起来,一起抬到马车上,扔进车中。
见事情解决了,宋致含笑着对锦衣女子深深鞠了一躬,舒了一口气:“再次拜谢女公子!”
第42章 女公子
女公子打量了宋致一眼, 对宋致的知书达礼和不同凡响的气质感到奇怪, 她本来想救下人就走, 但好奇心忽然上来, 忍不住问道:“女公子是哪里人士?听口音不像襄阳的人。”
“我是洛阳人。哦,忘了自报家门, ”宋致为自己没有通报姓名的失礼而感到微微脸红。她话要出口,想到这个女子虽然是她救命恩人, 但女子身份不明, 若是她告诉女子她是反贼宋家之后, 那肯定是不行的,还是编一个安全的身份吧。
“我叫宋致, 大父曾为宫中博士, 家父乃太学学子。我来江陵游玩,顺便考察南楚风土人情,增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