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楼低头,在爱人洁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稚嫩的身体躺在自己身下,线条优美的胸腹上,点点红痕赫然在目,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用力啃噬,品尝那动人的芬芳,尽管极其不舍,但他还是缓缓从对方体内退出,鼻尖与那雪白的脸颊相贴,似懊悔又似叹息般地低语道:“本就不该做此事,一开始我便准备小心些,只是后来却……”话没说完,一只手便捂住了那薄唇,师映川的嘴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将炙热的气息徐徐喷到男人刀刻似的英俊面庞上,雪白的脸孔泛起微微的笑色,呈现出足以轻而易举击溃任何人理智的妖魔般的魅力,嗤笑道:“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即便玩上一整夜,明天起不来床的也决不会是我……”
如此轻笑的低语仿佛最诱人的魔咒,连江楼目不转睛地望着身下的人,灯光柔柔地将其笼罩,折映出优美的曲线,尽管已经彻底拥有了对方,但连江楼依然被这惊人的美所深深震撼,他仿佛被迷惑了一般,再次吻住这个人,这个妖魔,心甘情愿地被拖入沉沦的深渊,而师映川只是笑得慵懒,敞开身体迎接着男人的热情,伸出双臂抱住身上雄健的身躯,让两人亲密无间地紧紧融合在一起,师映川觉得安心,连江楼的吻总是充满令人觉得可靠的沉稳感,所以他总是愿意让这样的吻能更持久一点,这个身体还稚嫩,因此他并不能从中得到什么享受,但他仍然贪婪地索取着来自连江楼的温暖与热情,驯服地让这个男人对自己为所欲为,迷离中,他的声音甜如掺了致命毒药的蜜糖,散发出沁人心脾又勾人心神的芳香:“江楼,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你的一切,也都是我的……”
……
满天星斗渐渐暗淡,已接近清晨,原本淡墨色的天穹开始近青,即将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然而大地上的景色却与这幅壮美画卷截然不符,一天一地的冰雪中,到处都是狼藉一片,碎石乱木遍布,彼时冻结的江面上,有人黑发猎猎,那挺拔的身影与天边渐淡的幕穹一起,被血红的衣衫染成一色,四道身影自远处缓缓靠近,男子却只是漠然视之,握紧了手中三尺青锋,并不在意体内生机的迅速流逝,只是略略有些恍惚,值此生死之际,他想的不是如何逃生,却是思绪不由得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若是过后自己的死讯传回云霄城,那人会不会为此悲痛流泪?
如此想着,第一个反应却是嘴角微翘,却不知那人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一定也还是很美罢,自己两世为人,说起来,似乎还从未见过对方真正流泪……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悲郁伤感徐徐涌出,自己一身荣辱生死倒没什么,只是偏偏与当年一样,临死之前总不在他身边,不能见最后一面,思及至此,浓烈的落寞之情充斥胸臆,然而身体却挺得比平时更直,目光缓缓掠过逼近的四人,生机渐竭,而战意却反而更炽,突然间仰天长笑,厉声喝道:“……再来!”
如此男儿,坦然生死,不愧豪杰之名,另外四人虽是敌人,但能够成为这世间绝顶强者之人,彼此之间总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当下四人眼中就流露出淡淡惜惋模样,其中一人却是上前,蜡黄的丑陋面孔上有了一丝叹息之色,道:“大司马果然豪情不减当年。”
千醉雪嘴角溢出血来,但他恍若未觉,只微眯着双眼,看着此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道:“我应该是认识你。”那人微笑颔首:“不错。”右手在脸上一挥,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便落入手中,露出儒雅的面孔,只是瞬间,千醉雪的瞳孔顿时就缩成了一点:“原来是你……你居然已是宗师之身!”
晏勾辰微笑道:“正是朕。”顿一顿,眼中有欣赏之色:“大司马智勇无双,朕策划已久,才终于令大司马入彀,殊为不易,今日了结大司马,便是断那人一臂,为此,尽管朕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死伤大批高手,也还是值得的。”千醉雪收回目光,整个人恢复了平静,道:“要战便战,何必罗嗦。”晏勾辰深深看了这个依旧傲然挺直了身体的男人一眼,似乎想到了一些久远的事情,就道:“当年你曾救我一命,但可惜,今日形势所逼,我不得不杀你,还望大司马海涵。”千醉雪闻言,漆黑的眼眸里蓦地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是想要搜寻出什么,与此同时,他脑海中泛过无数画面,从中迅速翻检着有用的东西,并将其联系到一起,很快,千醉雪陡然目光一凛,定定望住晏勾辰,从此刻这张带着陌生笑容的脸上,他仿佛依稀看到了一张尘封在记忆中的面孔,然而却又不能肯定,脱口道:“曲蜃楼……你可是曲蜃楼!”
晏勾辰缓缓微笑,正是记忆中的那种笑容,平静地道:“大司马还记得我!”千醉雪震惊之余,面上怒色不掩,冷冷道:“陛下当年待你何等之厚,你身负皇恩多年,既已恢复记忆,为何还与陛下作对!”晏勾辰淡淡道:“大司马不必质问我,曲蜃楼不过是我的化名罢了,大司马若知我真实姓名,自然也就明白。”他说着,笑容已敛,面色微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