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蒙面的李夫人万分自然地成了头目。
李延找棺材睡,贤惠的苏银当然不答应,立即请命进城劫狱。
帛锦按住阵脚点头首肯,苏银便一扬马鞭,扬尘而去,马蹄声声呼啸。
萧彻则策马过来,嘴角上扬:“侯爷离开京城前的赌约,还算数不?”
“自然算数。”
“如此,我们宫里见。”萧彻笑容不变,拢拢厚重的大氅,催马领了自家人马跟进了城。
“尚书夫人,您知道帛泠囚禁大臣为什么?”帛锦扭过脸又问,他想试着猜出帛泠的目的,做好相应的准备。
“听说是……吃面。”
“吃面?”
“侯爷,今日是十一月十一,你的寿辰。”宝公子亮灿灿的眸子锁定帛锦,揭晓谜底。
的确,帛泠将大臣悉数召进了宫,就是请大臣们吃面,吃寿面。帛锦的寿面。
瓷碗里面很筋斗,色香都地道,却没人肯尝味道。
帛泠皱眉,不紧不慢地踱下丹墀,走到殿堂正中央。
“众卿为何不吃?”
“陛下,战事迫在眉睫了,您就不要开此等玩笑了。”终于有大臣按耐不住,苦劝。
帛泠闲雅地拨开眼前长长的冕旒,微微一笑:“朕不开玩笑。”
“皇上,放手一搏也比坐以待毙强上百倍。”又一位大臣跪伏于地,额磕殿砖。
“卿可以亲自提铜锣跑市街去敲,瞧瞧还有什么人可以被征用。”帛泠眼中笑意灼灼。
君臣正僵持着,有宦官跪地:“陛下,西城暴动,叛军趁机开进了城,直奔皇城而来。”
帛泠甩袖让小太监退下,自己缓缓走到一位手开始发抖的官员跟前,夺下筷子,抖开面条:“你不吃,是怕朕下毒,毒死你么?”
“臣不敢。”
“不敢,你也不吃。”一句砸地,帛泠反手一筷子戳入那臣子的眼,“噗”一声,当场扎穿了眼球。
浅薄的血雾顿时喷了冕旒之上,有几颗血珠聚集在旒间玉珠底部,慢慢滚落在龙袍上,最后一路滑下,留下道道血印。臣子当即倒地而亡,哼都不哼就归了西。
殿上顷刻徒留吸气声,帛泠转动筷子,端详着筷子端鲜血淋漓眼球,疲惫道:“滚,都给朕滚吧!”
“皇上……”
“滚!”
久久,殿前终是只留帛泠一人。一切空空如也,帛泠低头,除了一身至尊龙袍,两手依旧空空如也。
殿外,月色如水。
殿内,帛泠阖目静静地听风穿冕旒间玉珠,音响玎珰。
继位以来一直国事如麻。帛泠一直想做个好皇帝,可惜总是越走越错。
大殿的残烛在夜风里乱摇,快灭了。
好似他的心力将竭。
身后这时有了许多足音,相当突兀。
“不是叫你们滚吗?”帛泠转身,却见殿上多出了一群面目狰狞的歹人,为首的那厮面带微笑,长氅掠地。
“你怎么会进来?”
“我进宫多次且记x_i,ng不错,哪边有小门,哪里守卫多,我都记得挺清楚。”萧彻爱抄捷径惯了。
“你来做什么?”
“我来取这个。”萧彻温和地笑笑,指指案桌上玉玺。
帛泠放声讥笑:“就凭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萧彻挑眉,嘴角上扬度没减一分,“多年前萧家战败,伏地乞降之耻我一直铭刻在心。那时,我就发誓,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帛泠依然皮笑r_ou_不笑。
此际,外头传来厮杀声,闹哄哄的,看来帛锦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玉玺,我要定了。”萧彻不客气去取印,帛泠快步横拦,却被萧彻的手下团团围住。
萧彻得玉玺,轻而易举。
帛泠赫然出招,杀气纵横。只可惜,萧彻带来是死士,个个j-i,ng锐,况且人多,帛泠渐渐落了下风,很快被摁跪在地。
膝盖离地半寸时,帛泠咬牙硬撑立起。
第一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