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景珂激动到何种地步,萧振庭始终不为所动,就算景珂拿出了皇子的名头来压他,他也坚决拒绝了这个不够理智的命令。
无可奈何之下,景珂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查找他想知道的东西。
皇宫中的宫女五年换一批,十五年过去早就换了足足三批,而且十几年前的名册据说因为内务府保存不当失火烧毁了。内侍倒是不用换得这么勤快,但是宫中的规矩是要保密的话就直接换过脑袋,没换过的那些脑袋都是皇帝身边的人,景珂没本事撬开他们的嘴巴,又不敢大张旗鼓地搞出动静来,所以查找了几个月还是毫无头绪。
转眼到了弘庆十六年四月,有一日,他好不容易问到一个有用的消息,据说当年在他母妃院中伺候花草的一位内侍现在是在双石镇上的行宫里。
他兴匆匆地快马赶到了行宫那边,却还是扑了个空,问了一圈后才发现那位内侍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几个月的辛苦,却没有一点收获,景珂有些心灰意冷,也就懒得马上赶回去,牵了马在双石镇的街头闲逛。
双石镇不大,只有一条大街,不过很繁华。景珂走着走着,看到有家医馆前挂了副牌匾,上书四个金字“华佗再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四个字是他的父皇御笔亲书。
这双石镇上怎么会有家医馆挂着皇帝的御赐牌匾?正在景珂纳闷的时候,突然,从医馆里面飞出来一件类似人型的物体落在他的马前,又接连飞出各种物体落在街上,最后有一物体呼啸着向他袭来,他扬手一抓,拿过来一看才发现抓到了一把油纸伞。
第49章 扑朔迷离
“忤逆子,浪荡子,败家子……”医馆里面除了扔出东西来还伴随着阵阵叫骂声,“这些都是治病救人的药材,你这小畜生怎么就下得了手糟蹋,我石老汉没你这么个败家儿子,带上你的东西给我滚。”
街上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景珂马前的那人一点都没有被围观的意识,并不急着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东西都归在一起,突然惨叫起来:“爹,爹,我的手稿呢,就算把我扫地出门你也要把手稿给我啊。”
医馆里面很快传出了脚步声,听这声音就知道里面的人显然还是余怒未消。景珂扭头一看,那自称石老汉的已经走到了医馆门口,此人看上去一点都不老,满头乌发,j-i,ng神矍铄。他将手里拿着的一卷书用力砸到了街上那人头上,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医馆的门。
“兄台没事吧?”景珂见那人呆愣愣地坐在街上,头上顶着本书,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爹刚才用力砸了一下砸坏了脑袋,想到自己也被皇帝没有理由的厌弃,忍不住有了同病相怜之心,上前去取下他头上的书,将他扶了起来。
“让兄台见笑了。”那人终于反应过来,不过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是寒暄的好时候,两人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让景珂的马驮着,找了个茶馆坐下来聊了聊。
原来此人名叫石青,刚才那石老汉是他爹,他们家祖上就在这双石镇上行医,十多年前他爹因缘巧合治好了皇帝的脚疾,皇帝赐了块“华佗再世”的御匾给他家,他家的医馆从那以后在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更加出名。
这石青也是打小就学医,不过他家的祖传秘方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他自小也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不但想出了些办法改善祖传秘方,还时不时地要去捣腾些新的东西。
“石兄这也是热心行医,为什么你爹还要赶你出门?”景珂听了他的话后更加疑惑,听这石青所言,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那医馆里面捣腾些药材,他想不通那石老汉为何要将石青扫地出门。
“一言难尽啊。不瞒兄台说,这改善祖传秘方的疗效就不是件容易事,需要用到大量药材反复试过来,更何况是弄出些新东西来,更是要耗费大量药材,我爹是见我整日里耗费药材却始终没有成效,又说不听我才将我赶出来的。兄台你来看……”
石青将他爹最后扔出来的那卷手稿摊到桌上,翻过几页给景珂看。
“这是我正在研究的酣眠丸,给偏头疼的病人用的,病人服用后就能好好睡上一觉。”
景珂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手稿上面记着一个个处方,诸如什么东西几两几钱,看名字都是些药材,不过他真让他看是看不懂的,就知道偏头疼病人的确是很痛苦的。
“这应是好事,不知道服了石兄这酣眠丸能够睡上多久?”
“咳……”石青轻轻咳嗽了一声,拿起茶杯掩饰了过去,“服了我的酣眠丸目前只能睡上一个时辰,不过只要我再改善一次,睡一个晚上应该不是问题。”
“不知道石兄改善过多少次了?”
“已经改善过九百九十九次,我相信最后一次一定能成功。只是现在被我爹赶出家门,身无分文,这最后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石青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景珂见他萧瑟的样子,也沉默了下来。
“我想不通石兄为何要去研究这酣眠丸,直接研究治偏头疼的药丸不是更好吗?”景珂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了这么个疑问。
“咳咳,这个只是个人爱好。兄台不要小看这酣眠丸,是药三分毒,而我这小小的酣眠丸无色无味,对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