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宵义哥。”福垚笑着应道。
“对了,你说的女朋友,她还好吗?”宵义问道。
“只是受到惊吓而已,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那些人不像是临时起意惹出事端,他们为什么要为难你们?”宵义眯起眼,神情间不动声色闪过一丝狐疑。
“嗯……”曹芸家族的事就在嘴边,福垚却隐约觉得内里还存在着巨大的谜团,不便述说,于是又咽了回去,“突然过来找茬,具体原因我也没有搞明白。”
“好吧,”宵义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稍加提醒,“那是个行事卑劣的小组织,平常耀武扬威惯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次好好收拾一顿,想必以后也嚣张不起来了。你也是,敌强我弱的时候就别硬抗了,很危险,有时候求援也是一种战术,不要嫌丢脸。”
“宵义哥说的是。”福垚说。
“好好珍惜眼前人吧,”宵义越过福垚,看向角落里摆放的相框中女子恬静的笑靥,神情不自觉伤感起来,“多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事情,别老顾着自己,伤了和气。毕竟有些时候,一个任x_i,ng,恐怕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抱憾终生。”
见福垚满眼的困惑,宵义扶额自嘲起来:“抱歉,絮叨了这么些有的没的。”
福垚却摇摇头认真地说:“宵义大哥说的在理,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第10章 第九章
夜深,阿荣在书房前面停下来,叩了叩门。
“大当家。”轻声唤着。
“进来吧。”
宵义正端坐在写字台前,就着柔和的台灯光线仔细翻阅摊开的文件。
“大当家,您推测得没错,这次事件,确实和他们有关。”
宵义放下文件,轻笑一声:“无意间帮了他们一把,也不知是好是坏。罢了,既然远在澳洲,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次果然就像福垚小弟说的,当作是行侠仗义好了。”
“哇~~”曹芸将手伸出窗外,尽情享受风撞在掌心里的沁凉感觉。
“谢谢你雷廷。”副驾驶的福垚笑着说,“专程带我们出来兜风。”
雷廷似乎正格外专注于路况,双手稳稳地握在方向盘上面,没有搭腔。
大三伊始,雷廷添置了座驾。
一辆纯白色进口轿车,内里高配,宽敞而舒适。雷廷专门去维修店加高了尾翼,几乎与车顶齐平,与众不同的装潢,就像车主本人的桀骜不驯。
看到福垚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淤青,有了惊讶。福垚却不肯说清所因何故,只道是暑假里自己不小心,跌下了楼梯。
为了哄福垚开心,雷廷便邀请他乘车郊游。像是预料到福垚会询问是否可以带家属,雷廷早便做了心理准备,如他所愿点了头。
初见是个温柔美丽的妹子,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流畅,从肩膀倾泻下来,微风中轻缓地飘动着。
雷廷靠在车门上没有动,倒是妹子大方地伸出手,附加一个明媚的笑容。
“你好,我叫曹芸,是福垚的女朋友。”
那张笑脸如同正午日光刺痛了雷廷的眼,他不自在地握了握,别开了视线。
“我是雷廷,福垚的……舍友。”
“我知道的,”曹芸抬手将长发拢到耳后,白皙的脸上五官显得格外j-i,ng致,“说起来雷廷哥,你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雷廷困惑地看向曹芸。
“若不是那天福垚为了给哥你过生日去买蛋糕,也不会在店里遇见钱包被偷的我,更不会帮我付了款,促成现在的恋人关系了。”
“哦,那还真是,恭喜了。”雷廷暗自咬着唇,佯装愉快却掩盖不住内心的低落,神情别扭而歪曲。
“聊什么呢?”走去买水的福垚回来,笑呵呵地看向曹芸。
深情相望让雷廷心内纷乱。“上车吧。”这样说着,率先一头钻进车内,大力关上车门。
车在郊外停下来。雷廷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极目远眺,碧绿的草地延绵到了天际边。
“天气真好啊。”福垚站到雷廷身侧,感叹着。秋天的天空高远而辽阔,云团远远聚在一处,日光也柔和。
“你们快来呀!”曹芸举着相机跑向不远处的花海,见福垚没有跟上来,大力地挥挥手。
福垚露出柔软的笑容,抬脚走过去。雷廷在他身后,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
心内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和酸楚,仿佛有什么正在快速抽离,纵使雷廷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
山光水影,在眼前铺陈成为静谧的美景。福垚走得累了,就地躺下来。雷廷犹豫片刻,躺在了他的身边。
曹芸跑回来时的方向,就着傍晚不再刺目的日光拍下各种角度的照片,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玩得兴致勃勃。
微风,无声摇曳的草野。
福垚就在身边,毫无戒备地睡着了。
雷廷看着他的睡颜,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而这件艺术品随着夕阳的西斜,朦胧成一片柔和的橙黄,渐渐模糊在雷廷的视线里。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福垚正同曹芸小声说着话。
夕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暗夜正从天空另一端悄然爬上来,像是忌惮了晚霞的炙热,远远聚拢着不敢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