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夏非娘为难了,“那你等等,我问问他。”
“哎,您快点啊!我这儿急着呢!”
“怎么样啊?”张富贵急得抓耳挠腮。
“去叫人了。”陈诚做了个口型,“别说话。”
张富贵蔫蔫地等在一边。
电话被拿了起来,是夏非的声音。“诚子?”
“你快点来啊,这多少人都等着你呢!”
“你看我这……”夏非为难道。
“那我不管,你赶紧着!”
只听那边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陈诚鼻尖上都冒汗了,才等到夏非应道:“行,我马上就过去。”
“行,我等你啊!”挂掉电话,陈诚嘿嘿一乐。
“成了?”张富贵凑过来。
“那是,也不看谁办事!”陈诚挺挺胸,安慰道:“你也别太紧张了,兴许这事没那么严重呢!”
张富贵瞅他一眼,心说你是没看到夏非娘那刀子似的眼光啊!不过只要夏非能出门就有希望,两个人抄着手,乐呵呵地靠在树边等。
等了不知多久,张富贵觉得自己脖子都抻长了,夏非才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他刚想窜出去,就看到夏非脸色慌张,一看到他冒头,嘴一努,嗓子里重重哼出声。
张富贵不明所以,还是陈诚眼尖,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咋了?”
“夏非娘跟在后边了!”急忙找地儿隐蔽。
“我c,ao!”张富贵真憋不住了,老实人也飙了脏话。
陈诚一边拽着他藏好,一边轻笑道:“爷们儿了哈?”
“爷个屁!”见不到面又说不上话,排山倒海般地挫败感压得张富贵喘不上气来。
“富贵,冷静啊冷静!”眼见老实人都要暴走,陈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哄劝道:“你先别急,先等夏非娘回去了再说。”
说完,又探头看。
只见夏非娘只是远远地跟着夏非走到村口,见夏非骑着自行车转了弯,就回家去了。
陈诚松了口气,把张富贵拉了出来,道:“敌情解除,走吧!”
张富贵也不上工了,骑上电车就跟着陈诚进了公司。
陈诚把他领到自己办公室,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叫夏非。”
张富贵点点头,眼巴巴地往窗外看。
等了没一会儿,夏非来了。
陈诚识趣地没跟进来,只吩咐他们有事叫一声。
然而,谁也没功夫搭理他,张富贵一双眼焦灼地盯着夏非,连声道:“非非!非非!”
夏非关好门,就那么看着他。
半晌,微微一笑:“吓着你了?”
“你还笑!”张富贵冲过去,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昨天你给我一挤眼我就知道事不对了,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想偷偷看看你,好家伙,你娘在下面那眼光跟刀子似的……”
“怕了?”夏非挑眉。
“怕我就不是个爷们儿!”张富贵死死地揪着他,沉声道:“我这辈子就跟你杠上了,打死我都跟你在一块儿!”
“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夏非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安抚道:“我娘这几天正在劲头上,你先避避。”
“我不,我不放心。”
“你敢?!”
“我……我……”蔫了。
“总得给我时间吧。”夏非叹气。
“非非,”刚刚还气壮山河的某人,可怜巴巴道:“要是你娘非让咱散……”
“怎么?不相信我?”夏非不悦。
“没,”气管炎重症患者努力给自己争取机会,“要不我去给大娘跪着去,跪他个十天半月的,你说这事是不是就能成了?”
“猪脑!”夏非忍不住拍他一记,“你要是不出面,兴许这事还能悄不声的扛过去,真要闹起来,我娘就是打死我都不可能放我跟你好。”
“那得多久啊?”大头往夏非肩膀蹭蹭。
夏非沉思,然后给他一个特别靠谱的答案。“我不知道。”
两人在陈诚屋里待得时间不算太长,因为夏非娘打电话到公司来了。
“我娘说什么?”夏非收拾好情绪,问陈诚。
“还能说什么?”陈诚摊手,“就是问你家里的耙子放哪儿了,我说你在车间干活呢,等腾下手来就给她回电话。”
“谢了!”夏非感激道。
“咱哥们儿谁跟谁啊!”陈诚挥挥手,道:“你跟富贵咋样了?要兄弟们帮忙不?”
“没啥可帮的,走一步算一步吧。”夏非苦笑,道:“先给我娘做工作,做不通了再说。”
“要不……”陈诚摸摸下巴,道:“给你外面分公司安排个位置?”
夏非愣住,缓缓捶陈诚一拳。“兄弟,心领了!”
陈诚摆出一副你小子忒不识相的表情,“我是认真的。”
夏非笑,有些感动。“我也是认真的,这事吧,说起来就是我们两家的事,不管我和富贵感情多好,也不能因为家长的反对就私奔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吧?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是拼着一辈子一个人也不能放着我爹我娘不管。”
“不至于吧?”陈诚也跟着难过起来,“早知道走到这一步,一开始就不该瞎撺掇你俩。”
“得了,我跟富贵就是天生这样,跟你们没关系!”
“唉……”陈诚叹口气,拍拍夏非,“哥们儿,有事吱一声,别一个人扛着。”
夏非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先给我娘回个电话。”
陈诚指指电话机,表情郁闷地出去了。
夏非给家里回过电话,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