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不似风凉那样八卦,只是看了自家宫主一眼,便答应着去办这件事儿了。风凉对那个叫李书白的人更是充满了好奇,曾经的大官啊,宫主说他以前身世飘零,那他怎么会认识这个李书白?而且既然是一个正直的官员,那更不能干出什么仗势欺人的事儿,为什么宫主会这么恨他呢?
只是满腹的好奇宝宝探头探的脖子都酸了,风凉还是乖乖的蹲着马步,不敢去询问自家宫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宫主平日里一副平易近人的表情,但是他若露出这样的神情,自己还是不要轻易去招惹的好,明哲保身才是为仆之道啊。
小卫办事的高效率再次得到了体现,不到半个时辰,他手里提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走了进来,将那男人放在地上,他拱手对上官千斩道:「启禀爷,你要的人已经带来了,因为他走路实在太慢,属下怕爷等的心急,所以就把他提了回来。」
「嗯,事情都办妥了吗?」上官千斩很少问这种废话,但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兴奋,竟然连这种废话也津津有味的问出口。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得力属下因为这句废话而露出很少见的怔愣表情,而旁边那个蹲着马步的,更是大叫一声,一个大马趴摔在了地上。
「都办妥了,他的死契在这里。」小卫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上官千斩,他伸手接过,眼角余光不意外的瞥见那个男人身子微微一抖,但旋即就又归于平静。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挥挥手,上官千斩淡淡的命令。小卫答应一声,迅速退下,风凉虽退到了门口,却还想在这里看看戏,不过下一刻,他就被等在门外的小卫给一把拽走了。这种时候还敢留在这里看戏满足好奇心,这白痴真是嫌命太长了。小卫一边拖着风凉离开,一边在心里不屑的想。
第二章
「李大人,一别经年,李大人的风采似乎更胜往昔啊。」带着深深讽刺意味的言语,让李书白疑惑的抬起了眼,然后他马上又垂下眼帘,不但如此,他还深深的低了头,多少年的折磨与艰苦生活,早就将他身上那份铮铮傲骨给磨光了。
「少爷,我……我不认识你……」李书白喃喃的出口,心里仍在困惑,这少年真不是普通的出色啊,但是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呢?如果自己以前见过这样神仙似的人物,是决计不会忘掉的。嗯,也说不定,这些年,自己的记忆力差了许多,也许只是一面之缘,真不记得了也说不定。
「当然,李大人一向是贵人事忙,怎还可能记得我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物。不过对于李大人的一饭之恩,我可是一直记到现在呢。」上官千斩嗤笑一声,然后快步来到李书白面前,沉声对他道:「十年前,你只收留了两个月的小叫花,难道你真忘的连影子也不见了吗?」
李书白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往事潮水般一下子涌上脑海,他张大了嘴巴,只能喃喃出「你……你……你……」字,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他不自禁的就抬起了手,颤抖着指向上官千斩。
「没错,就是我,怎么?很意外吗?」上官千斩开怀的笑着,下一刻,他的脸色倏然一变,如同寒冬里的冰块般冷冽森寒:「对了,如今你已经不是什么李大人了,想不到啊,你我竟有身份倒换的一天,李书白,我很讨厌人家用手指着我,你做了几年的下人,该不会连做下人最起码的本分都不懂吧?」
李书白连忙垂下了胳膊,重新又低下头来,只是身子的颤抖仍未平息。上官千斩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边忽然又露出一抹微笑道:「行了,你先下去吧,爷我还没想好该给你派什么差事,不过呢,你也别指望我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下人嘛,就是要做事,要伺候人的,是不是?」
李书白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更深深的垂了头,倒退着走了出去。一直到走出屋外,看见了外面高高蓝蓝的天空和那漫山遍野的红叶,他才终于能吐出一口气,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那个孩子的气势实在是太惊人了。
不,他忽然想起,如今不能再叫对方孩子了,应该叫他主人。
怔忡了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厮走过来,说是要领他去下人房,虽然是山顶的亭子,但但这所谓的枫晚亭,却是各色房屋齐备,真真和行宫差不多。李书白跟着那小厮向东走,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看到东边更高一点的一座垂着黄色纱幔的行宫。
他不由得站住了,曾经多少次,他对那座行宫的主人抱着期望,期望那比先皇要圣明不知多少倍的君王能够想起自己的冤情,替自己昭雪,让自己再有报效国家的机会,可是……五年都过去了,五年啊,他的豪情,他的才气,他的傲骨,他的棱角,都已经磨得半点不剩了,却最终却也没有等来那道昭雪的圣旨。
李书白苦笑一下,为什么还要想这些呢?原本就是自己心怀妄想不是吗?日理万机的君王,他有太多出色的臣子了,哪里就差自己一个,大概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李书白,提起那个当初以弱冠之年高中状元的奇才,他也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了呢。
上官千斩坐在j-i,ng致奢华的卧室中临窗的那一张榻上,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李书白蹒跚的背影。风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也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