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道:“传宗接代就一定要王妃生出的孩子?那少爷不也是侧室所生麽?王爷怕断了香火,让少爷多纳几房妾也就是了,你满足了他这个,怕有什麽要求他不答应呢?”
轩辕敬摇头道:“持儿之所以能世袭王位,那是因为我就这一根独苗,若将来他儿子多了,争执起来,连个尊卑都没有,却让谁世袭这王位呢?”
红颜冷笑道:“世袭王位岂是看尊卑的,若没那本事,就成了王爷,终归也是个不中用的。少爷若没有这样聪明才智,就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了?王爷是明白人,怎的却在这事上糊涂呢?若你强逼少爷娶了个王妃,拆散了他和素管家的良缘,他恨你一辈子不说,若再对王妃心生厌恶,吵的家宅不宁待又怎样,最可怜这一生幸福,就再也别想指望了。”
那红颜本就伶牙俐齿,经她一说,轩辕敬也不由有些动摇,犹豫道:“他若就喜欢寒烟,纳个男妾又有何妨?”
红颜再冷笑道:“王爷这话说在我这里,可敢说到素管家面前麽?那素管家是何等高傲的人儿,岂肯委屈自己做个男妾?我和他相处日短,都知道这个道理,王爷怎的却不知了。”言毕又觉这话说的造次,知自己是情急了,忙不再说,只吩咐人上茶,低头啜饮。
轩辕敬倒没怪她,一颗心全放在了这件为难的事上,黯然起身道:“这事儿,容我再想想。”说完上来两个丫头,搀著他慢慢步了出去。
再说素寒烟,直追到赏晴亭,才看见轩辕持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他忙上前道:“你有话好好说,何苦和老王爷……”话未说完,忽被轩辕持回身一把抱住,只听他一遍一遍重复道:“寒烟,我要娶你做王妃,我一定要娶你,我轩辕持在此立誓,这一生除了你,若对任何人再抱有绮念,定遭天打雷劈。”
素寒烟身子一震,看向轩辕持眼里,只见他满眼绝烈之色,他知轩辕持平日虽油滑,这几句话却定是出自肺腑,眼中一热,忙垂下头去,强笑道:“好好的起什麽誓,又喝多了。”
轩辕持忙抬起他的下巴,逼他正视著自己,语气坚定道:“我是多喝了几杯酒,我若不多喝,这话也不敢出口,寒烟,你那麽好,对我来说就如那白莲一般,纵我有多真心,说出这种话来,也生怕亵渎了你,也只有借这机会,才敢一口气说出自己所愿。寒烟,你……你帮帮我,别让我空欢喜好麽?我愿意用这一辈子的幸福,无论权势也好,金钱也好,什麽都好,来换取你真心以对,只要你……你也如我这般心思,我轩辕持再也不敢有别想了。”说完竟把头埋在素寒烟脖颈中,轻轻啜泣起来,显是心中害怕已极。
素寒烟岂不知他心意,只是命运早已注定两人有缘无份,想到这里,一颗心就如刀割一般,他见轩辕持搂的自己极紧,又从未看过他这脆弱模样,不由心肠一软,只好道:“轩辕,我知你的心意,我也是和你一般啊,只要老王爷答应了,我也没有异议,一切就随你办吧。”他只想著拿轩辕敬来当托词,却不知就这一句话,让他日後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第40章
轩辕持一听此话,当即就乐得把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兴冲冲的就要去找他老爹,素寒烟勉强笑道:“怎麽就忙得到这一时,这事来得突然,你也该让他老人家琢磨琢磨,以後慢慢的去说也不迟啊。”如此这般苦口婆心,好容易才将兴头上的轩辕持劝了回去。
轩辕持回转房来,又听红颜说这事老王爷心中已作了计较,八成有门,不由得更加兴奋,两人直说了一夜的话,无非是什麽选个好日子,需要置办些什麽东西,都要走什麽过场之类的。
红颜有一搭无一搭的陪轩辕持唠著,心中却道:“那日里看素管家神情,分明是打定主意不嫁的,因何如今却又这麽容易的便应允下来?况看他这些日子总是闷闷不乐,若说想念家人,似乎也不通。他家里人在他小时候便已离去,这麽多年来也该淡了。如今少爷又如此对他,正是春风得意,蜜意浓情之时,本该喜笑颜开才对。纵他性子清冷,眉梢眼角也该看出少许春情,怎的却反而比平日里更加愁眉不展的,莫非这里面有什麽原因不成?
她虽如此想,却不肯说出来扫轩辕持的兴,深知若自己一时口快,轩辕持定会认为是自己嫉妒,有意阻拦,那日後对自己便会存了警戒之心,她再也休想做他的知心人了。
再说轩辕敬,回到房里也是一夜没睡,,左思右想,竟全是红颜所说的话,自己虽满心不情愿,却知这番话实在有道理,因第二天早起,便把轩辕持叫过来仔细盘问了一遍,发现他此时确是满心满脑子的素寒烟,自己说什麽也是无济於事。便先叹了一声道:“你既如此说,我便成全了你。只是婚後,哪怕你纳再多的妾,只不许给寒烟气受,他是个冰雪般的人儿,受不了委屈的。”说完频频摇头叹息不已。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意外之喜,轩辕持只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一边早已道了几十声谢,又道:“爹请放心,儿子活到现在,如今才知道情之一字是个什麽写法。我对寒烟必定爱恋到老,哪怕他发脱齿落,也决不相弃。”又嘻嘻笑道:“爹既担心寒烟受委屈,可见也是喜欢他的,何不索性成全我们到底,由你去要那王妃名分,定要比我容易的多了。”
轩辕敬道:“寒烟不同一般俗子,未必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