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闻言便笑了起来,此时外面天空瓦蓝,明净如一块剔透的蓝宝石,淡金色的阳光毫不吝惜地洒落,照得殿中一片斑驳,风中花瓣簌簌如雨,幽香淡雅,别有一番温柔缠绵的韵致,光线中,面前的北堂尊越神情慵懒而放松,优美的唇线弯出一点温暖弧度,金眸里笑意宛然流转,将原本英俊至极的面部线条柔和成了五六月时的暖风,再找不到半分冷酷的痕迹,北堂戎渡只觉得心底似乎有什么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一种近似于喜悦与柔软的情绪仿佛苏醒了一般,他着迷似地看着北堂尊越一副和善好脾气的样子,须臾,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去抚摩男人形状矫毅的唇,道:“我总是在想,从一出生开始,我的运气就好象一直很好……”
北堂尊越一双凤目微微张得开了一些,他略抬了一下两道剑眉,似笑非笑地捉住了北堂戎渡的手,在那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道:“……怎么这么说?”北堂戎渡笑着答道:“别的就先不说了,只说我能把你弄到了手……你居然成了我的情人,难道这样的运气还不够好么?”
北堂戎渡一面说着话,一面将自己的身体靠了过去,凑在北堂尊越面前,抬头柔柔地吻上了男人温热的双唇,北堂尊越见状,略垂下了眼睛,似乎是笑了一笑,然后就开始回应了起来,并且动手微微环住了北堂戎渡的腰身,与对方唇舌相缠,温柔地亲昵,一开始北堂尊越这样的亲吻是十分柔和而缓慢的,如同春雨润物一般,但片刻之后,北堂尊越的动作就渐渐变得热烈起来,其中占有的意味也越发明显了,他一手托住北堂戎渡的下巴,一手兜住儿子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攫取着对方的嘴唇、舌头以及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北堂戎渡被北堂尊越弄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他气喘吁吁地抱住北堂尊越的身体,温润的口腔被男人滚烫灵活的舌头塞满,北堂戎渡使劲伸直了脖子让自己的呼吸可以顺畅一些,一面有点儿吃力地挺动着舌尖与对方纠缠,恣意磨擦,薄薄的双唇s-hi漉漉泛着水光,暧昧中显得愈发艳丽红润。
半晌,两人终于意犹未尽地缓缓分开了唇,与此同时,北堂戎渡跪坐在床上,双手尚且搭住北堂尊越的肩头,略偏着脑袋有些无力地轻咳了起来,只见一缕晶亮的银丝从红润的唇角拖了出来,长长地连在北堂尊越的嘴角那端,不住抖颤,场面暧昧无比,北堂尊越毫不在意地以手抹去那银丝,然后轻轻拍着北堂戎渡的后背,语气关切地道:“……现在不是已经三月了吗,冬季早已过了,怎么还咳?不如朕去传太医来瞧瞧,嗯?”北堂戎渡闻言,又轻咳了两下,却‘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拭了拭嘴角,哂道:“这跟我的老毛病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的缘故……我现在连半点内力都用不出来,简直和废人没什么两样,自然也没有吐纳屏息的本事,你只知道一味亲热,却也不想想我和从前已经不一样,哪里能喘得上气来?”
北堂尊越听了这话,先是微微一顿,随后就也笑了起来,摩挲着北堂戎渡的后背道:“哦,朕倒是一时忘了这件事……”北堂尊越抱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北堂戎渡却忽然将头埋在了男人的胸膛和发丝之间,狠狠地用力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淡淡的好闻气息便涌进了口鼻之中,让人陡然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北堂戎渡抓住北堂尊越的右手手腕,认真说道:“你听着,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以前我虽然跟你在一起了,可是我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见不得光,觉得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是有罪的,因为你是我爹,我是你儿子,我们这样还是有不应该的地方……”北堂戎渡说到这里,见北堂尊越眉峰一挑,似乎是要驳斥些什么,便笑了一下,用食指在男人唇上微微一按,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先听自己把话说完:“……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我发现我可以为了你去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一边,而你为了我可以身赴险地,与这些相比,什么天理伦常亲缘血脉,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总不会比x_i,ng命更重要。”
北堂戎渡语气柔和地说着,尽管理智上从来都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叫北堂尊越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此刻这种依偎着对方所带来的温暖安适的愉悦感,却让他绝对舍不得离开半步,就在这时,北堂尊越的眼神温柔下来,用一双温暖有力的膀臂将北堂戎渡抱在怀里,就像从前一模一样,那种灼热的男子气息将北堂戎渡整个包围住,诱得北堂戎渡意识微微恍惚起来,身体如在云端,北堂尊越低头将嘴唇贴在北堂戎渡的耳边,用熟悉的嗓音轻声唤他道:“长生……”北堂戎渡干干脆脆地答应着,笑道:“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了,也再不想清醒……很早以前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之后,我觉得很痛苦,也很羞耻,我甚至对你、对我自己产生过强烈的嫌恶感,我觉得很脏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