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耽美 > 古代耽美 > 绝剑弄风 > 第11节

节夫人抹了抹泪,神情渐渐变得坚毅,轻轻抱了抱南宫天幕,道:“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幕儿!我的幕儿……”

一旁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欠身施了一礼,道:“还请节夫人回宫。”

水莲皱眉低唤一声:“总管!”

节夫人转过头来,面上神情哀怨,看着中年男人,道:“天行,你可是怨我?”

中年男人——天行皱皱眉头,看了看门外的两名侍卫,脸色淡然地道:“我早说过,何来怨恨?怪只怪天意弄人!只是昨日那人,还得好生提防,你确实不能在此久留。”

节夫人闭了闭眼,声音已然平静,道:“你说的是!要想保住幕儿,我不能如此软弱!”

节夫人将南宫天幕扶到床边坐下,眼神一变,冷酷地道:“走罢!想来卓消宫捡便宜,我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节夫人一行五人,渐渐离去。南宫天幕的眉,却越皱越紧。

含有马结石、柏子的糕点,心痛关怀自己的母亲,从正常的角度来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从另一个‘正常’的角度来看,却完全不正常。

举止完全‘正常’的母亲,j-i,ng通医药的‘普通’侍女水莲,还有一个‘普通’的总管天行……

看来宫里的记录还真是……

最奇怪的是她们三人最后的几句话,怨?有怨自然会有恨,何来的怨?何来的恨?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

对这卓消宫如今实际上的‘主人’,绝谷谷主的第三夫人,如此毫无尊敬,侍女水莲竟似觉得理所当然?娘亲为何语带哀求?这个叫天行的总管,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本事?竟能让娘亲如此放低身份?

或许,应该去看看受了鞭刑的柳如风。

“夜七?”南宫天幕沉声唤道。

“公子,院子里已无外人!”窗外传来了夜七压低的回应。

南宫天幕只觉心中无边的烦闷,自暗隔里取出那‘凝露’,走至门口,停住,道:“吩咐夜八,去查查昨日宫中发生何事!”

“是。”房梁上的y-in影里,传来一声应答。

南宫天幕转身向隔壁的侧房走去。

真该死!自己最差的就是时间,偏偏身边唯一能让自己放心的人,却又受了刑伤。这一拖,也不知又要几日,才能炼好那‘血还丹’……

真是怀疑,娘亲究竟真是无意,还是得了风声……

推开门,侧房内空荡荡地,空无一人。桌椅床褥,虽干净整洁,却看得出来这侧房根本就是长时间无人居住。

南宫天幕不由y-in沉了脸,极坏的心情更加烦燥起来。这小院里,只得这一间侧房了,而柳如风显然不会离自己太远。因此,他一直以为,柳如风是住在这里,也便没有询问。

眼神再次扫视一圈,确认自己的想法没有出错,南宫天幕大步走出了房门。

“夜七,柳如风人呢?”南宫天幕昂首问道。

“回公子,在另一间侧房。”平淡地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从梁上传来。

原来……南宫天幕拧紧了眉,可那间房不是改成了厨房了么?

推开门,小型的灶台,温热的水冒着缕缕清烟,木质的屏风后,空荡荡的浴桶。

“如风?”南宫天幕低声唤道。

“属下在。”清朗的声音略带着一丝伤痛的沙哑,灶旁的一块木板滑了开来,紧靠着墙的狭榨隔间内,披着一件藏青色外衫的柳如风正缩回了手,从一张单薄的木床上撑起身来——如果那块单薄榨小的木板,也能叫作‘床’的话。

敞开的胸膛上已缠了厚厚的白布,裸露出的地方,青紫交错,应该是昨晚南宫天幕留下的痕迹。

床头边的木机上,放着一件染血的灰衣。

南宫天幕快行了几步,将柳如风按住了,皱眉道:“不必起来了,伤得如何?”

一面问着,一面随手拉开了他背上披盖着的外衫。

“谢过公子关心,属下没事。”柳如风顺着他的意思,躺了回去,低声回答。

背上的白布已被血水浸透,染出一大片红色来。南宫天幕的眉拧得更紧了。

“这也叫没事?”南宫天幕心情本就不好,口气自然也差到位极点。

“只是皮r_ou_伤,那两人下手很有分寸,没伤到筋骨。”柳如风垂着头,答道。

刺鼻的血腥味道,南宫天幕看着他背上越来越s-hi的痕迹,似乎从清醒以后,便越来越讨厌血的腥味了。

“上过药了吗?怎么还在出血?”南宫天幕忍着心底的厌烦与不耐,问道。

“……宫中的规矩,受刑者不得用药。”柳如风低声答道。

“……”

什么破规矩!这时候还守什么规矩?若是柳如风不能快点好起来,谁去取那些药材?!可是这规矩还是曾经南宫天幕自己定下来的,南宫天幕很想骂人,却也只能在心里骂骂。

南宫天幕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伸手拔出柳如风的长剑,手腕一挥,长剑疾驰而下,自静静躺在床上的柳如风背部划过,被血染红的白布应声而断,却没有伤到他半分,力道刚刚好。

用剑尖挑开了白布,皮开r_ou_裂的背部血r_ou_模糊地,暗红色的一片,不时有新地血水流了出来,顺着他背部的肌理蜿蜒而下。

腥味更加浓烈了!南宫天幕面带厌恶地皱紧了眉,只是面向下俯躺着的柳如风却是看不到了。

这便是所谓的没事?还不上药,这样的伤不上药便能要了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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