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就道:“嫂嫂说的是,我当初挑了这个人家,不过是瞧着驸马这个人,我也跟我哥说过,别的都不计较,只要他对我好,叫我喜欢,一切都能周全,如今,偏是他不叫我喜欢了!拿着驸马这个身份儿勾搭小姑娘,他也不想想,驸马这两个字怎么来的!”
她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要有了我,才有驸马,没了我,还有个屁的驸马!”
周宝璐拧她嘴:“哪里学来这样的粗俗,以前都不这样儿!”
大公主笑着往后躲,她是个豁达的人,而且从来的理念就不是有了驸马就有了夫妻情分,从一而终之类,她向来只要自己痛快。
这也是萧弘澄惯出来的!
情分这种事,总得你来我往,总不能只有一个人付出,萧大福肯下嫁,肯周全他们家的亲戚,已经是极大的情分了,这何长彦一边享受着尚主的好处,一边却又要求获得娶普通人家女儿的丈夫权利,也未免想的太好了些。
这等不知足的人,这等不知足的人家,难道还得惯着他们不成?
大公主便道:“那就这样吧,横竖是他们家的事,他们家爱纳谁纳谁,来人,都给我撵出公主府去!”
何甚面如死灰,何老太太战战兢兢还没弄明白呢,就叫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给拖出门去了,何家几房的那些人,见何甚都不敢说话,更是没一个敢吭声,都灰溜溜的跟着走了。
那老太太被丢了出门儿,才揪着何甚问:“这是怎么回事?公主这是要和离?就为着这样一点子小事?不能够吧?”
何甚这一回算是被他老娘给害苦了,可是面对老娘,又不能怎么样,偏心里头的火气按都按不下去,只得道:“公主哪有和离之说!娘您先回去歇着,我要找彦儿去,如今也只有靠他了!不管怎么着都要劝着公主收回成命,不然公主真要休夫,咱们家别说爵位,只怕命都保不住!”
说着跺跺脚,上了轿子,急匆匆往皇宫方向而去。
何老太太愣了半晌,突然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嚎啕大哭:“怎么办啊,咱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娘,不能在这里哭啊!”几个儿子媳妇连忙上去拖何老太太,想尽快的把她塞进车里拖回家去,事情都这样了,她还摆着老太太的款在公主府门前撒泼,真是怕死太慢么。
就有媳妇顾不得那许多,去捂她的嘴:“老太太,不能这样说啊!”
儿子们也就罢了,几个媳妇心里头都恨毒了这不知所谓的老太太,原本那样的大好事,一块儿肥肥的馅饼落在何家头上。公主虽说嚣张些,可谁叫人家是公主呢,而且自己家看着麻烦的了不得的大事,落人家公主手里,也就是随口吩咐一句的事,而且确实赏了何家几房许多恩典,只要伺候好了公主,何家有的是好日子过,偏这老太太,平日里整治儿媳妇也就罢了,竟然连公主她也当普通孙媳妇般待?
这会子别说恩典沾光了,说不准就有灭家之祸!
那何老太太当然不是个善茬,挣扎着就要跳脚,谁敢上前就耳光伺候,一时间公主府门口只听劝慰声,哭叫声,耳光打的噼里啪啦的,闹了好一阵子,才终于一家子都上车走了。
这门口的动静儿,自然有人进去回报,周宝璐皱眉道:“不知好歹!”
又问大公主:“怎么回事?我觉着怎么不像你平日里的行事呢?这样的事儿,你不是早该打出去了?怎么还在这一递一句的说起道理来。”
大公主罕见的扭捏了一下,才说:“不是你跟我说,虽说我是君,驸马是臣,到底还是夫妻,总得尊重他些才好……”
见周宝璐一副差点儿晕过去的模样儿,她又赶着补救了一下:“我不是给了那老虔婆两巴掌么?”
周宝璐叹气,说大公主笨呢,其实也不笨,看得懂事情,明白道理,知道亲疏,可说她聪明呢,又常常在某些时候显得十分的没心眼。
周宝璐真是又好气又心疼:“笨死了你!既然你记得你是君他是臣,那尊重总得他先尊重你才是,他尊重你,对你好,才值得你尊重他!如今他做出那样的事来,何尝有丝毫尊重?别说你是公主,就是三媒六聘父母给他娶的妻子,也没有他理该这样做的!”
周宝璐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其实就是这些日子,大公主学着尊重何长彦,养大了他的心,甚至可能让他以为,大公主是因为一直没有身孕而愧疚了。
有些人,真是给他一点儿颜色就能开染坊!就配叫人打着骂着驱使!
这种人,确实不是良配!
给他脸子,他就能一步一步试探着往你头上爬,可真拿他当属下待,这夫妻一世又有什么趣儿呢?
周宝璐对大公主说:“行了,就算有些夫妻情分,也叫他做这样的事给磨没了,咱们不理他,叫你哥给你出气就是,咱们再挑个好的!好不好?”
虽说休了驸马这种事确实有点不常见,也有不好的名声,可总没有自己的日子要紧,且别人家和离之女不好嫁,公主倒是不怕,挑好了人,皇上下旨赐婚,再不情愿也得奉旨,而且,就算公主嫁过一次人,愿意的人家还多的很呢!
横竖太子爷也不打算拿妹妹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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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大公主却摇头说:“离便离了吧,不过,我也不想嫁了。”她搂着周宝璐的手臂撒娇:“我还回宫去,和嫂子一起过日子吧!”
周宝璐啼笑皆非,不过看看大公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