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而惹上不能惹的人。

「哥,我说你就别瞎c,ao心了。舒家什么人,又怎么会因为我这样一只小鱼小虾大动干戈。放心,尹家不过和舒府管家有亲戚关系,一旦舒家换主,他们管家自然也会换人。」

「舒家要换主了?」守根惊。

「嗯。听说他们现在这个老当家准备让位,他下面几个儿孙正在为这事闹腾呢,城里这些j-i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根本不会过问,也没空过问。」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话说回来,」守根脸一绷,「我问你,那些木材石材哪里来的?有没有给人银钱?多少?另外还有请工匠的钱,一共多少?我……」

「打借条给我是吧?好啊,等房子盖好,我一起跟你算。」三刀念头一转,一口答应。

「你身上钱够么?工匠的钱一定要付,大家都是辛苦人。」

「我知道。钱够了。」

「晚上你过来吃饭?」

「就你那城隍庙?几个老少爷们睡一个破屋,我想对你做啥都不行,还是算了,我另外找地方窝。哥,我走了,明天工地见。」

舒大流氓跑得快,没让守根用鞋底砸到。

守根跛着腿走过去捡起鞋子拍拍,穿上脚,走出城门。

三刀虽然回来了,但他们仍然有各自的生活要过,就像以前一样。

对于守根来说,三刀归来,确实让他大大松了口气,至少他的债主将只有一人,而且不会逼他马上还。

回去要怎么跟爹娘说呢,如果让他们知道家里的地契收回来了,不但如此,而且很快就能住进新屋,不知他们会露出什么表情?

何家众人大喜过望。

乔迁新屋时,何父带着三个儿子给每位当初帮过他们的街坊邻居都敬了酒,挨家挨户送了两个j-i蛋。

奇妙的是,帮了最大忙的三刀却没露面。

一直到何家迁入新屋约半个月后的十二月初九那晚,三刀才在深夜溜进何家,敲响守根窗户。

「你就穿这点,不冷吗?」守根摇头,关上房门。一回头,三刀已经在他床上坐着了。

「这半个月你去哪儿了?都没见你人影。」守根过去推他,脱掉鞋子钻进棉被拥被而坐。

「我也冷。」三刀扯他被子,想要把脚伸进去。

「冷?冷你就穿这点?去!坐那边椅子上。」

三刀怒,「你对我这个最大债主就这态度?」

「刀大爷,下次您来记得跟小人提前说一声,小人一定敞开大门,把您迎至厅堂,盛情款待。并让小人全家对刀大恩人顶礼膜拜,再给您做一个牌位,每日三炷香。」守根住嘴了,三刀那表情像是要哭了。

「你就欺负我吧!这世上也只有你敢这样欺负我!」

「别恶心了,你来干什么的?每次都深更半夜来,见不得人是不是?」

「我不是怕你妹缠上来嘛。」男人觉得特委屈。

「你不说我倒忘了。记得离我妹远一点。」

「根子哥,你放心。我对你的一颗心那可是惟天可表,绝对无人能动摇。你妹那小萝卜头,还没长开呢,我要她干啥?暖被子还嫌……」

「闭嘴!」

「噢。」

「你这次一共花了多少钱?」

「不多,前后加起来一共也就八九十两。」三刀想去摸守根的手,又不敢。

「八九十两?!」守根晕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多?不就请了四个工匠?我还帮手了。」

「材料啊。您也不看看小的我给您用了什么材料。谁叫你急着吼着要付钱的,对方跟我一算帐,那当然是按市价来,百年杉木做大梁,一共用去六根。光是这六根老木,就能占大半了,还有……哥?」

「你怎么不问我一下?」守根声音都抖了,这次不是气的,是怕的。八九十两银子,这要怎么还?什么时候能还完?

「我还没说利息呢。我想过了,我也不会什么营生,要想在片马城混下去就得找点事做。放高利贷就挺不错的,看在哥你是我第一个主顾份上,我们这利就算少点,你看月利两分怎么样?如果你同意的话,喏,这是欠条,我都带来了,你在这儿画个押就成。」三刀说着,真从怀里掏出一张准备好的借条递到守根面前。

守根看着面前借条像是呆了。

「你、你不是在城里给人作打手吗?怎么还要放高利贷?」

「打手?」这次轮到三刀愣住,不过他很快就笑了,笑得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哥,日子难混呀。小弟这几年在外赚得些辛苦钱可都花在你身上了,如果不趁着现在还有力气砍砍杀杀,多找几条营生,以后的日子难喏!或者……哥你养我?」

「……养你,这帐就算了?」

「别这样说嘛,亲兄弟明算帐,咱们一码归一码。何况打借条的主意还是你出的,当初我说送你,你不要。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客气了。」

「三刀,」

「嗯?」

「你杀了我吧。」

「哥,您看你这话说的!不就八九十两银子嘛,哦,还有前面帮你还账的,一共约莫百十两吧?这样吧,看在我们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份上,算你一个整数,前面的欠条我都给你撕了,你就当一共欠我一百两银,利息呢,我们还是按照月利两分算。哥,您看看,这是您以前打的欠条,您可确定好,我都撕了啊。至于这张嘛,就是……」

「舒三刀!」

「有!」

「你都准备好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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