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盛用力抽回手,转身进了洗手间,捧了水往自己脸上一把一把地淋,大楠跟进来,有些无奈地说:“你这么走了我心里能好受么,我让他们都收了,好不?以后……以后也不这么着了。”
维盛双手撑着洗脸台,让自己混沌的脑子能再清醒一些。他以前就听小磊说过这些,也知道嗑药对这些人来说是戒不了的诱惑,但今天亲眼见了却依旧很难接受——只要是这种药都让他想起那不堪的过往和回忆!他很想回头劝些什么,可他有什么资格?自己都闹地孑然一身一事无成,凭什么教训别人不能醉生梦死及时行乐!他终于转过身子,看见大楠一脸小心翼翼地看他,大楠以前对他有过那个意思,但相处一段时间知道维盛的为人了,倒也干干脆脆地只做朋友,再也没胡搅蛮缠,在他眼中,sex只讲感觉无关爱情,但到底得要彼此都愿意了,若用强就是最让人不齿的下三滥。平心而论,他对他这个朋友也算不错,至少在维盛看来,他们某种意义上是他卸下面具之后,唯一能与之相交的“自己人”。
门又开了,nancy从门缝里溜了进来,可怜兮兮地贴着墙角站着,软着声音说:“sorry。我我我喝高了,我也就是想大家更h些,你~你别生气嘛~”维盛望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浮华夸张的男孩,他想到了小磊,于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东西不是好的,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见维盛肯理他了,nancy明白维盛已经不气了,扑过去搂着他的胳膊:“你最好了!”
维盛无声地再次叹息,他明白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并且永远不想知道。
他晓得他们的人不坏,只是想法与他差地太多太多。
为什么不管对于外面的世界还是对于这个圈子,他都像个格格不入的异形。
直到那个周末,他居然在夜色里见到了纪莫。
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在夜色撞见这个还对他们的世界懵懂无知的男孩,但他看见纪莫一杯一杯不要命地灌vodka的时候还是有些坐不住了。
大楠正和他并肩坐在吧台上喝酒,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怎么……你认识啊?”然后暧昧一笑,“他就是你心底一直惦记着那个人吧?看不出,你喜欢这么嫩的……”维盛瞪他一眼,“别胡说,谁惦记了。他是我同学——你可别又打人主意。”
大楠哈哈大笑,满口答应,本来么,gay当中哪有象叶维盛那样洁身自好的,除非是心底有人的痴情种,因而只当他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