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浩怕路黑,还在后头开了远光为他照明。维盛一步步走着,却觉得地上刺眼的光晕根本无法照亮这片浓稠的黑暗。
他第一次意识到,激情过后,他与张钧浩的关系不过是这世间最见不得人的一种。
维盛变地逐渐沉默起来,与先前混玩混闹的朋友们相比,他似乎一下子出挑的象个大人,用王娜的话来说,就是“小模样更招人”了,叶维盛只是一笑,他心中早已没有闲情想这些杂事,满脑子都是家庭,高考,和钧浩。除此之外,他还能再想些什么?
7月维盛的生日,钧浩本想给他办个生日y,但维盛摇头拒绝了,只说他和朋友们改天自己吃饭就算了。钧浩坳不过他只得罢了,不过那天倒也成全了两个人单独相处。
张钧浩从酒店的浴室里冲凉出来,就见维盛坐在地毯上有些发怔地模样,于是笑了:“干吗呢有床不坐坐地上,屁股还疼啊?”
维盛猛醒一般,低下头,开始忙着找裤子:“……十点多了,我得赶紧回去。”眼睛却时不时地飘到凌乱的裤子里半掩半遮的那条比巴掌还小的黑色子弹内裤,裤头还雕着暗花和一排花体英文。他知道张钧浩也就外表洋派贵族,内里就一个土冒,永远穿的都是最普通的三枪,还很懒,都是支使他一次买个几十条,他帮他收内裤洗的时候还曾抱怨,说他分的清这些长一样的裤子哪条洗了哪条没洗吗?张钧浩不在乎地一挥手,这面脏了翻那面穿,没长小蘑菇出来不就凑合着穿呗~
钧浩忽然从后面抱住他,一只手就不安份地往浴袍里钻,细细碎碎地开始吻他:“……你长高了,以前还不到我下巴呢。”顿了顿,“就一天,别回去成吗。”
维盛没挣开他,却开始弯腰套裤管儿:“我妈留了寿面,我能不回去吃?”张钧浩吃吃一笑,在他细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还吃的下?”
维盛直起身子,无奈地看他:“真得回去了。”
张钧浩撇撇嘴,开玩笑地说:“从你搬回去起,可是够冷落我的了,你就不怕我红杏出墙啊?”
叶维盛沉默一瞬,自嘲地笑:“那得看两人的感情了。真的毫无裂痕,给机会也不出墙,如果不是,怎么着防也是徒劳。”
张钧浩不自在了,抱住他又咬又亲:“我开玩笑的,你个小心眼!要怕也是我怕,你瞧我的维盛出落地多水灵多鲜嫩呀?”
“去你的。”维盛终于忍不住也笑了,“我又不是水仙花儿——都黑成这样了。”
两人嬉笑了一阵,张钧浩想起什么似地:“对了,这个暑假你去学车吧?”
“哪有时间啊,我都快高三了。”而且还得打工。
“所以这是最后能得闲的暑假呀。刚好以前寰宇当司机的那个老赵,现在转做驾校教练了——怎么着多个一技之长也好,以后这驾照都和电脑一样,谁出去混都得有这两手。”其实他是想维盛这样满城跑太累,想着等维盛上大学后给他整部车——他们以前商量过了,维盛保持自己水准,念z城最好的本一没有问题,那时候有车就方便了。
维盛哪知道他心里想这么远,只是想想觉得也对,况且他也懒得在这点小事上忤他的意思,便点头允了。
第8章.
于是暑假里,维盛就开始学校培优班,李叔酒店和驾校三地跑,钧浩见他一面就笑他又黑又瘦象个非洲难民。于是非得接送他去驾校,有时候钧浩忙,便让陈家去驾校接他。这位陈哥也是个很能来事的主,一上出就可劲地冲维盛讨好地笑,一会问他去不去逛街,一会问他上不上游戏厅桌球室,维盛没啥兴趣,都是静静地在副座上摇头,没大答理。陈家心里就开始记恨上了:死鸭子,还搞地自己有多清高,不也是一个被包的。
过了老半天,维盛忽然问:“浩哥最近很忙?”要不,不会总叫陈哥来接。
“浩哥正做大生意吗,嘿嘿,他赚的多了你不也风光?”陈家立即堆笑——怎么着这位“少爷”也是浩哥身边目前最“红”的,一两年过去了也没见浩哥撂开手,冲这点他也该巴结巴结。维盛皱了皱眉头,他不爱听到这样的话——维盛并不傻,他知道陈家看他的眼神讨好中却藏不住的鄙视——与张钧浩之间的差距,已成为他心中最大的隐痛。
正巧陈家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就笑地多瓣重菊一样,接起来就笑:“丽丽啊,想我了是不?啥?没干吗,在……在上班呢……没!我没再和小美出去过,真是在做事!什么事……不就接浩哥的——一个‘伴儿’……”听了什么话似地笑地越发花枝乱颤,手里拿条手绢都能客串妓院老鸨了,浑然不觉得自己是在开车,“哪能啊……我能和浩哥比吗,我哪有他那身价叫人这么贴着跟着?”
打情骂俏了好久才挂上电话,陈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象才注意到维盛一样,切地笑了一声:“这些女人……真是烦,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啥都要管。”
维盛把脸偏开,车窗的倒影中是一双隐带烟雾的眼。陈家却没放过,眼一转,嘻嘻地又笑:“你不是想找浩哥么?晚上他可能会去‘诺亚’,要不要带陈哥带你去开开眼顺便等他呀?”
维盛知道诺亚,但是钧浩从来没带他去过。那头,不自觉地就点了下去。
诺亚是钧浩和一个圈里的朋友合伙开的gay吧,维盛到的时候才刚刚七点,里面零零落落地只有几个人。个个都象刚睡醒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