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元没有笑。
煊亲王府对韭菜过敏的不止楚慕元一个,老王爷也过敏,王爷也过敏,就连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酷似楚慕元的少年也过敏。
对韭菜过敏,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坏事,可在煊亲王府,这是好事。
老王爷以此认定,他就是煊亲王府的骨r_ou_,疼之爱之,谁都比不了。
祝寿完,荥阳侯府大姑娘就出来抚琴一首,给荥阳侯祝寿。
她祝寿完,其他大家闺秀或主动,或被动,上台表演。
楚慕元坐在那里,丫鬟过来给他斟酒。
楚慕元端起酒杯,正要喝呢,鼻尖就嗅到一抹叫他深恶痛绝的韭菜味。
他眉头皱成麻花。
昭郡王见了,就笑道,“怎么不喝?”
“……韭菜味的酒,实在难以入喉,”楚慕元一脸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手段算计我,不能忍的表情。
有胆量直接给他下砒霜啊,他闻不出砒霜的味道。
昭郡王是想笑不敢笑,他把自己的酒杯递给楚慕元,“你喝我的。”
说着,要从楚慕元手里接过酒杯。
楚慕元嘴角上扬,手一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昭郡王,“……。”
“知道酒里有韭菜,你还喝,”昭郡王实在想不明白楚慕元想做什么了。
楚慕元凤眸潋滟,如海上生明月,“我不走,有些人心不安。”
“你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昭郡王没打算来给荥阳侯祝寿,楚慕元拉着他一起的,给他的理由是,“我不去,有些人心不安。”
不来,心不安。
不走,心还不安。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一杯韭菜酒喝下去,约莫过了一刻钟,楚慕元脸上就开始起红疹了,一颗、两颗、三颗……
十几颗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他忽然站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尤其是路过给人斟酒的丫鬟,差点没吓的摔了酒壶,赵大老爷赶紧过来,问道,“世子爷怎么了?”
看到楚慕元脸上起了二十多颗红疹,赵大老爷背脊都发凉,别是中毒了啊。
赵大老爷赶紧问,“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昭郡王也起了身,道,“他嘴上有忌讳,吃错了东西,歇半天就好了,我们先告辞了。”
赵大老爷亲自送两人离开。
昭郡王和楚慕元走,沈玥知道,但是离的远,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走,来转一圈就走了,还不如不来呢。
她轻耸了下肩,看台上表演。
那边,有丫鬟挨个的给每一桌上甜品。
给沈玥这一桌端来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裳的丫鬟,放下盅,就退下了。
沈瑶掀开盅盖,眼前就是一亮,“是荔枝酿。”
盅里,静静的淌着三颗圆润如东珠的荔枝,汤水清澈,透着清香。
荔枝生在南方,距离这里千里之遥,便是皇上,也难吃上一口新鲜荔枝,往年荔枝时机,也只进贡一两回让皇上尝个鲜。
沈瑶长这么大,也就前年在宜春侯府吃了四五颗新鲜荔枝,那味道,她至今还记得。
荔枝酿,她倒是尝过两回,福瑞楼里有的卖,五两银子一碗。
荥阳侯府果然不一般,竟然拿荔枝酿来招待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