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仔细听听那边还是没动静,软的不行。来硬的,“喂,这次也不能全怪我吧?你就一点责任没有吗?”勾起章时年的伤心往事,他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人,就想尽办法地想安慰这人,但章时年倒好,摁着他在房里胡混了两天,差点把人做废了,他不跑才有鬼。
“君严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你不想住在家里的话,我们可以搬到外面。”
“我想在这边多住两天,等我们回绿岛去之后,可能有段时间都不能过来了。”毕竟他将来的生活重心还是在绿岛的。
章时年退而求其次,“那晚上一起出来吃饭,总可以吧?”
“我小舅在这里,我可能走不开。”
“你也说了尊重他们的选择,那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试试?”让陆江远忙一点准没错,“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吃饭的时候再具体谈一下。”
陈安修咬咬冒冒递过来的小爪子,犹豫一会说,“好吧。”但愿他走了,小舅和陆叔不要打起来。
两人商谈完毕,章时年放下电话,阿joe这才上前说,“刚才季司令让人过来说,已经查到季君严的消息了,他搭车去了绿岛。”
“绿岛?他去绿岛做什么?”难道是去找秦明峻?先不说秦明峻有没有能力秦与溪回来?就说秦明峻现在的身份,真的笨到会c-h-a手这件事吗?秦家已经倒了是事实,就算有个秦明峻也不能改变什么。
第151章
只要季君严还留在国内,关于他的行踪并不难查,对于他到绿岛要找谁,似乎也并难猜,当年上面对秦家打压很厉害,不仅是秦力一家,就连秦家几个乘风而起的亲眷都是撤的撤,散的散,所以时至今日,想在秦家的亲朋故旧中找个能位高权重,手眼通天,能帮上秦与溪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就是有那么几个勉强逃过一劫的,二十年过去,还有什么情分可讲,而秦明峻就不同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秦与溪的亲外甥,血缘上的关系不是光凭时间就能切断的。
所以季君严就找过来了,在此之前,秦明峻已经从他小姨那里得知这个表弟回国的消息,也知道他为什么而来,他们约在海边的一家咖啡厅见面,这是上个世纪初遗留下来的一幢德式建筑,建在山崖上,黄色的外墙,红色的房顶,绿岛市旧城区现在还能见到不少这样的老房子,有的至今还住着不少人家,有时候实在不得不感叹这些房子的坚固耐用程度。
觉察到思绪飘远,秦明峻借着点烟的动作尽量不动声色地把思路拉回来,对面的人,或者说孩子还在持续抱怨着,没有在北京季家的纯真乖巧,此时眼底一片y-in霾。
“……我不相信爸妈会做这种事,他们不想帮忙,也不用找这种借口,无非就是四叔不想帮,其他人就借故推脱,说白了,就是我们家现在过得不如四叔,其他人都还好说,连爷爷也这样,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同样是儿子和孙子,因为境遇不同,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章家那边财大势大,所以连爷爷和大伯二伯家也格外看重四叔,如果今天秦家还在,他们会是这样吗?”
咖啡一如既往地不怎么样,真浪费那些上好的咖啡豆,不过秦明峻来过几次,显然已经习惯了这老板娘不怎么样的手艺,先前一杯已经见底,他示意了一下,仅有的一个服务生过来续杯,他今天有点提不起精神,他归咎于也许是天气不好的原因,“如果秦家还在,小姨现在也不是这种境况。”言下之意,说这些有什么用。假设的前提已经不成立,还能得出什么可以期待的结果。
“哥,难道你也赞同季家这么做吗?”季君严情绪失控,重重一拳击打在桌面上。
趴在柜台里正听着呼啸海风打瞌睡的年轻老板娘猛然听到这动静,从臂弯里抬头,睁开了迷蒙惺忪的眼睛。这种天气,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她看看没什么事,趴回去继续睡。
这个女人简直比明晓静还懒散,“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有他们的理由。”秦明峻说。
“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们连……连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都不愿意帮忙?”说到这里,季君严的眼圈有些发红。
秦明峻以前听他小姨说过这个表弟,打小就聪明,脑子也活络,大概在君严十岁左右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说漏嘴,让他知道北京还有那么一家人,他就想回国看看,这些年虽然没成行,但缠着他爸爸问了不少北京的事情,季方正大概也想儿子将来能认祖归宗,也愿意下大力培养,只寄望有一日,能让孩子被家里人接纳。但夫妻两个一个太忙,一个太宠,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个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自负,总以为没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所以这次小姨的病一查出来,他自告奋勇跑回来打前阵了。也不想想他即将面对的是些什么人。
“哥,你想什么呢?”
“你问季家的理由吗?”秦明峻弹弹已经烧了很长一段的烟灰,“当然是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差点死了。”他无意抹黑小姨和季方正,但看君严这情绪,一味的隐瞒只能让事情更糟糕,对于季家,他没有好感,靠着出卖朋友得以保全,就算有一千个迫不得已的理由,也难以让人信服,不过当年舅舅他们绑架和差点害死章时年也是事实。季家如今对小姨撒手不管,理由充分。
季家的人说话,他可以不信,但当这个妈妈在嘴里唯一的表哥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