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出去给章时年打了个电话,明显章时年也是个不知情的,但他说晚上尽量早点回来,陈安修又到店里端了些山药糕,栗子酥和萝卜丝饼之类的小点心过来。之后就老实坐在这里陪着长辈说话,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长辈在说,他只负责贡献耳朵听着,是不是哼哼两声,表示在听。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说到陈安修小名了,季仲杰就问,“安修小名叫壮壮?”他刚才听安修爸爸叫的。
茶壶里水不多了,陈爸爸又拿暖瓶倒进来一些,边回答说,“是啊,就叫壮壮,你别看他现在身体好,刚出生那会可不好,三天两头生病,我和他妈都盼他身体壮壮的,合计合计,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字。不大好听,但好养活。”
陈安修心里笑,看他爸爸今天这谦虚劲儿,壮壮这名字就是他爸爸起的,为此他没少夸过自己,说这名字又好记,又好听,寓意又好,在他嘴里,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名字一样。
“壮壮好,小孩子就是身体壮壮,我记得来绿岛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小兄弟,他儿子也叫壮壮。年纪和安修也差不多。”
老爷子这么一说,陈安修也想起这事了,“爸,老爷子以前就在咱们上面那家疗养院住的。”
陈爸爸到此也没把这件事和他自己联系在一起,因为壮壮这名字说多不多,但这镇上再找那么两个还是有的,“这么说的话,可能就是咱们镇上的人,那人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
“和你差不多,就知道姓陈。”
陈爸爸嘴里叨念两句说,“姓陈,这镇上姓陈的大多是我们陈家村的,别村的也有,但是很少,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儿子又叫壮壮的?”
季仲杰又补充说,“他家应该离着这里不远,他以前每天早上往疗养院送菜的。他媳妇儿好像是……当老师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有些细节,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怎么听着这些条件这么熟悉,他一拍大腿,这不是说的他吗?再细看对面这老大哥的长相,这一打量不要紧,虽然老爷子这年纪大了,变化不小,但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点以前的影子的,“我就说打一眼看着眼熟,还以为是有眼缘呢,老大哥啊。”陈爸爸一别刚才还有些客套的神色,激动地站起来说,“老大哥,是我啊,小老弟,你以前每次来都住在疗养院南边山坡那个楼,我以前送完菜就去找你下棋,你还给我家壮壮送过n_ai粉。”
“对,对,对……”季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对,可见此时心情也是颇为激动的,他这次来,主要是看亲家,对找人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些年没联系,说不定人家早就搬走了,就算还在,也不一定记得他了。
陈爸爸握着季家老爷子的手说,“老大哥啊,我真是没想到,这把年纪了,咱们还能见上一面。你说这天底下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
季老爷子也频频点头,“今天真是惊喜连连,先是误打误撞,咱们亲家见了面,现在还知道你是那个小老弟,这好事都聚到一起了,今晚咱们一定要喝酒,我第一次见壮壮的时候,当时还是你抱着过来的,这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
其他人在边上也听的目瞪口呆,这一个又一个的急转弯,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陈爸爸和季老爷子说一会,感叹一会,老爷子突然想起一事,招手让安修过来,“我看看壮壮小时候被老四磕的那个窝长满了没有。”
“没呢,没呢,还在右边头发根上。”
季老爷子一看就笑了,“果然还在。”米粒大小的一个窝,有头发挡着不显眼,但仔细看还是能找到的。
陈安修听的是满头雾水,他爸爸不说这个坑是他小时候不听话,自己跑,摔到磕的吗?怎么和章时年又扯上关系了。
季家老爷子见他是个不知情的,就这样这样告诉他,“我当时还说如果是女娃娃,就让老四娶回来当媳妇,谁能想到,是个男娃娃,两个人弯来绕去这些年,竟然能走到一起了。”
这件事陈安修当然不可能有印象,但后面那件事,陈安修磨地牙槽疼。
“……我回去好骂他,十好几人的,哄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去拔了人家的牙,这叫什么事啊?”
“牙拔了就拔了,他还把壮壮抱到疗养院里,我和他妈妈好找,真想不到当时那个调皮孩子是小章。”
陈安修敢保证,章时年绝对是知情的,至少是部分知情,要不然年会上怎么会说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当时还以为是十八岁,章时年瞒地真严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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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人这是第一天过来,不过房间是早就清理好的,陈安修又让徐丽去抹了抹尘,开窗通了通气,他在小饭馆里专门开个包间让长辈们在里面说话,他进厨房准备亲自动手张罗一桌饭菜。
炸好的鲤鱼出锅,浇上调好的汤汁,一道浇汁鲤鱼出锅,陈安修刚想端到窗台上,一转身,心脏差点没吓出来,糖果就站在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他这突然一刹车,盘子里滚烫的汤汁洒出来,他怕烫到孩子,立刻用手去挡,烫的自己嗷嗷叫,当然是在心里叫,嘴上只是吸了两口气。
他跳了一步,把鲤鱼先放下,弯腰看孩子,“糖果,你怎么跑厨房里来了?你爸爸呢?你不是和爸爸一起吗?”虽然叶景谦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