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点没有?”陈安修俯身去摸摸吨吨的额头。
吨吨抽抽鼻子,声音囔囔的说,“鼻子还是不透气。”
“晚饭后再吃两片,如果还不行的话,明天去卫生室看看。”
吨吨的额头在他掌心里蹭蹭,“爸爸,不打针。”
生病中的吨吨明显比平时更爱撒娇一些,“好,不愿意打针就不打针。”孩子还这么小,如果不严重的话,他们也不想动不动就去打针。
“爸爸,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行,那你现在躺会,别再睡了,免得晚上睡不着。”他把桌上的牛r_ou_干和洗好的提子放在吨吨边上,他没有纵容孩子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但生病了一切都可以通融。
冒冒就放在旁边的婴儿床上,他看到哥哥在,就想睡在哥哥的旁边,但陈安修怕他被传染感冒,坚持不抱他上去,任凭他怎么表示,陈安修都装作没看见,他可能着急了,两只小爪子扶着婴儿床的围栏一使劲……站起来了,围栏很高,陈安修倒是不担心他掉下来,但被他这执着的精神惊呆了,他赶忙伸手去扶,但冒冒站了没一秒钟,噗通一屁股又坐回去了。
他自己估计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坐回去愣了会,不过接着又对陈安修张手让抱。
陈安修抱了抱,把人放回去,“坐还坐不稳当就想站。”
他似乎不是很乐意,大眼睛溜溜的还是往吨吨那边转,陈安修怕他纠缠,直接走人,躲在门外,向里面看看,吨吨趴在床上捏个提子,挤出点水给他舔舔,冒冒马上高兴的鼻子不见眼睛了。
这次的流行感冒比较厉害,光吨吨的班上就请假了三四个,吨吨的烧第二天虽然退下来了,但陈安修怕回去交叉感染,就留吨吨在家里多待了两天。
这天糖球放学后照例来看吨吨,还带了些楼南从医院里带回来的感冒药。
“糖球,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往常学校五点放学,糖球在六点之前一定能回到这里的,今天回来的时候都七点多了。
“今天夏叔叔开车在市里兜了好几圈才回来。”
陈安修知道糖球嘴里的夏叔叔就是章时年给吨吨找的司机,夏智,因为糖球住在这里,他每次都是接完吨吨再接糖球,“他带你去哪里了?”
“没下车,就一直在市区转,有两辆车老故意和我们作对,夏叔叔还差点和他们撞了。”
“和你爸爸说了吧?”
“还没,他正在屋里收拾糖果。他在枕凸藏的一个糯米团。”
是单纯的交通意外吗?看来有些事情他是该问问章时年了。
章时年也已经从夏智那里得到消息,有人试图在路上截他的车,有可能是陆亚亚吗?如果是那人,他把主意打到安修和孩子这里,是准备和陆江远彻底决裂吗?以陆亚亚的脑子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现在和陆江远撕破脸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他在周围布置人之所以没告诉安修,也是因为这仅仅是防范措施,事情还没到事事提防的程度。如果不是陆亚亚,那这次的人会是谁呢?不管怎样,有人已经动手,他是要给安修提个醒儿了。
“如果是陆亚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拿走属于陆家的任何东西。”
“不是你的原因。”就算没有安修,陆亚亚想要上位,早晚都要走出这一步,只不过安修的出现加剧他的危机感,让这一切提前到来而已,“是他贪心不足。”陆亚亚想要的太多。
“山上这边我会注意的,爸妈他们我尽量让他们少去市区,糖球那边还是换个司机吧,别把他们牵扯进来。”
“其他人倒是不用太担心,因为不是直接关系人。”
陈安修给睡在他被窝里的吨吨压压被子,“我以后亲自接送吨吨。”
“你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我也记得去接他的。他不像冒冒从小就在我们身边,怎么宠都可以,对吨吨,我真不算是个合格爸爸,第一次说去接他就给忘了。”那年吨吨才五岁,在上幼儿园中班,他答应去接,结果就给忘了,从山下回来,到家一看没人才知道坏了,“秋后了,当时天都黑了,幼儿园的孩子都走了,吨吨就蹲在铁门里面那里,那么小的一团,伸着脖子往外看。看门大爷说认识他,想送他回来,他非不让,说是他爸爸会来接他的。”
章时年无法用语言去表达他对这父子的愧疚。
陈安修说这些也不是让他愧疚的,话锋一转说,“所以你要对我们好点。”
“好。”章时年答应着。
“既然这样,那今晚上你乖乖躺平,让我上一次,凭什么你在上面这么多次,我就一次?”
章时年想了很久,才想起,安修自己认为的那仅有的一次好像也是误会。
陈安修扑腾了两下,气氛不再那么凝重了,也没再继续,毕竟现在这种情况,真是没心情做这个。
*
绿岛这边的消息第一时间也传到了陆江远的耳朵里。陆江远找个时间在办公室里见了陆亚亚一次。
“三叔,你找我?”
陆江远抬手示意会客区的沙发,“你先坐,我马上就好。”他把签好的文件交给吴东,秘书已经训练有素地根据两人不同的口味送来各自的茶水。
陆江远在陆亚亚对面落座,“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陆亚亚放下茶杯笑道,“一切都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