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严目光躲闪了一下,“那天陆亚亚挟持我,陈叔叔大概是因为无法顾及,就想放弃我,还说让陆亚亚随意处置,如果不是表哥坚持,我今天就不是躺在病床上,大概早就死了。我自己求生逃跑的时候,可能太匆忙了,就撞了林教授一下,我当时脑子里很乱,也记不太清楚了,后来陈叔叔开枪打了陆亚亚,陆亚亚那一枪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中我了。”
季方南心里长长叹口气,“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出来后,章青瓷在医院楼下等他,见到他就问道,“怎么样,君严都交待清楚了吗?”
季方南摇摇头说,“他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看来就像大哥说的,也该让君严学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了。”秦明峻已经完整地把当天的事情说清楚了,他之所以问君严,就是想看看君严认错的态度。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
季君严很快就作为两起绑架案的最大嫌疑人被警方控制了起来,因为身上伤势较重,暂时没羁押在看守所。一场牢狱之灾是躲不过去了。
第176章
老爷子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是不想让他cao心的,但季君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悄无声息地隐瞒过去也不可能,季方南考虑过后,最终还是选择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和老爷子说了。
当听到季君严为求自保,把林长宁退出去挡枪的时候,老爷子握着电话的手都气得发抖,“老三养出来的好儿子……”
季方南这次也没话为弟弟辩解,原本让君严进门,就对不起妈妈和老四,不过是念着孩子无辜,爸爸年老,但凡君严是个懂事的,即使不能认祖归宗,往后暗地里照拂一二也是可以的,可现在看看这个孩子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他想不出任何理由给君严开脱,“爸爸,事情既然已然走到这一步,您也别太生气了,总算冒冒和林教授都平安,这就是大幸,至于君严,该请的律师我都帮他请了。法律会给他个公正的裁决的。”
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季仲杰虽然生气,但还没失去理智,“这两件案子判下来,君严可能面临的是什么刑罚?”
“爸爸,绑架在咱们国家是重罪,特别是冒冒是婴儿,林长宁的身份也敏感,如果事实清楚,两罪并罚,事情将会很严重。”他不是虚张声势,但现在看来前景并不乐观,“在林长宁这件案子上,还存在一些诸多疑点,不过涉案的两人一口咬定君严是主谋,证据也充足,警方采信的可能x_ing很大,除非……林长宁和陆江远这边肯松口,现在看陆江远的态度,他肯站出来的可能x_ing很小。”事实上,陆江远不在此时落井下石,已经算是给季家面子了。
老爷子沉默良久,对这件事也没表态,只说,“我知道了,你们……看着办吧。”
季方南又给章时年打了一个电话,嘱咐他这段日子多注意一下老爷子的情绪,老人年纪大了,孙子闹出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没触动是不可能的。
季君严这边基本已成定局,且说那天逃走的顾泉,他先找了一个相识的地下小诊所,动了手术,把留在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这两天他留在诊所里,哪里也没敢去,他心里太清楚他那天是怎么逃出来的,从重重包围中脱身而出,他自问还没那么大本事,但事情是,放他出来的人到底是谁,是故意手下留情的秦明峻还是布置这一切的陆江远?
秦明峻这人原先是三少有过合作,但在目睹了季君严的惨状后,他真的还会帮忙吗?他深表怀疑。他最担心的是陆江远,他怕故意放走他,是针对三少设下的一个局,所以他更不能露面。
另一边陆亚亚也得到了消息,心里暗暗着急,他很多上不去台面的事情都是顾泉帮着去办的,这种关键时刻,顾泉消失不见,无疑断了他的双臂,虽然不至于有生命的危险,但是处处制肘。顾泉被警察抓去倒还好说,起码有个去处,现在直接没有下落才让人不放心,他一边要应付来自董事会的压力和股份收购的事情,另一方面还要分神派人去打听顾泉的行踪。
忙中难免出错,因为他的大意,公司这边丢失一个海外大客户,为了平息董事会的巨大质疑声,他不得不把软林香胶囊致死的调查报告提前拿出来,那些据传因服用软林香致死的病人,原始病历和遗体检验结果经过众多权威专家的再次鉴定,那些人大多是癌症晚期的病危人群,死亡原因和软林香胶囊并无直接的关系,有些主治医生和药监局的官员在里面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这份意义重大的报告一出,终于勉强将之前的质疑声压下去一部分。
陆亚亚下班回家,找到自己的停车位熄火,他后靠在车椅上,用力地按按额头,这份报告他早晚都会拿出来,毕竟他还不想一个信誉毁掉的鸿远,但现在时机不对,报告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此时有人在右边急促的敲他的车窗,陆亚亚警惕地睁开眼,就看到已经失踪一周的顾泉弯腰站在外面,神色匆匆的。
陆亚亚不动声色地左右观望了一下,打开锁。顾泉一闪身进到车里,“三少。”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顾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听,“这件事我至今还没弄清楚,但我在这里观察过几天,这里没人监视,我这才敢出来的。”
陆亚亚闻言笑道,“哦,原来你是从三叔和秦明峻的联手包围中逃出来的,本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