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抬手在她脑袋上按了按,“大晚上的,干什么,笑地这么渗人。”
“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
陈天蓝跳起来抱住陈安修的手臂,“二哥,原来,你真是我二哥。”二哥果然是在上面的,今天他终于确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说三岁一个代沟,他和这个小堂妹相差十二岁,难道隔着一个银河的距离?思维完全不搭界的感觉。
陈天蓝挂在他的手臂上,答非所问,“其实还好了,这事我很看得开。”虽然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她知道有这种人存在,也见过不少,理x_ing上是支持的,但真的知道自己堂哥也是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复杂的,不过她接受地很快,“二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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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那两人走远了,章时年没开灯,在黑暗里坐了一会,从桌上拿过手机打电话给季方南,“二哥,麻烦你帮我查一件事……”安修不能说的那部分,他可以从别的渠道知道。
季方南在电话那边听他说完,静默半晌,“老四,你应该知道一旦涉及到军方,事情就很容易复杂,特别是安修那种部队,有些事情能不碰的就不要碰,我想安修也是知道纪律的。”
“这个我明白,二哥,别的我不干涉,我就想知道安修退役前,最后一次出的任务是什么,还有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方南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气,轻易不开口,“我找个人私下里给你查查,你做好思想准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行,我知道了,二哥。”
打完电话,章时年看看时间不早,就动身锁门去父母那边吃饭,陆江远已经在那里了,陈安修和牵着冒冒的吨吨是随后进来的,两个人都没提下午的那段谈话,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吃完饭,陆江远提出想去周围走走,陈安修怕他不熟悉路,决定陪他去,冒冒现在有了哥哥,有事没事就把那圆滚滚的身子塞在吨吨怀里,让哥哥揽着他的腰,对陈安修也不那么黏糊了,见他出门也只是看了看,也没闹。
父子两个沿着河堤走走,九月份的晚上山上的空气里已经有丝凉意,这个时候下河冲凉的人也少了,不过还有打着河灯捞鱼的,偶尔惊起芦苇丛里栖息的一群水鸟,扑棱着翅膀,向更远处飞去。
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两人现在的相处已经自然很多,一路走着,一路随意地聊着些日常的琐事,林长宁这两天回到林家岛陪父母去了,提到那里的两位老人,陈安修就说,“姥姥的身体一直还可以,姥爷前年的时候大病了一场,把我妈他们吓了一跳,不过这两年看着又缓过劲来了,现在一顿饭能吃大半个馒头,还能吃半碗菜。”
“壮壮,你陪我去看看你姥姥姥爷吧?我这些年还一直没去过。”
陈安修点点头,“好啊,我正好也有段日子没去了,陆叔,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再过两天要回北京。”不能一直把事情都撂给章时年,毕竟他现在也是快结婚的人了。
陈安修想了一下说,“那就明天吧,明天是周末,爸爸周一上班,明天我们过去,还能和他一起吃顿饭。”
对此,陆江远没有异议。
晚上陈安修给林长宁打电话,“爸爸,明天去看你和姥姥姥爷。”
林长宁正在那边洗碗,一听很高兴,“来吧,你姥姥姥爷正念叨你呢,吨吨和冒冒一起吗?”
“不是,是我和陆叔。”
如果不是持续的流水声,陈安修都以为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爸爸?”
“恩,我听到了,山路不好走,路上开车小心点。”
第196章
绿岛的九月,多雨的季节已经过去,天气虽然不说是日日晴朗,但不会像七八月份一样,三天两头都在下雨,只要天气还可以的话,陈安修习惯每天早上起来把家里前后的窗子都打开通通风,清凉的山风灌进来,窗帘随风起舞,桌上的书本翻地哗哗响,冒冒放在炕上的几个小毛绒玩具七零八落地被吹到了地上。
卧室里没人,陈安修出门了,章时年在浴室洗澡,吨吨洗漱完了,正在上厕所,至于冒冒,他正……蹲在厕所门外等着,冒冒以前黏哥哥,但因为不会走路,还不到跟屁虫的地步,自从会走以后,他现在晋升成为真正的跟屁虫了,哥哥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不说,连吨吨上厕所他都要跟着,最后吨吨实在受不了他,上厕所的时候就把他关在门外。
哥哥进去很久,还没出来,冒冒蹲在门外也尿了一点。尿完了低头看看,退开一步站起来,走到厕所门边,小r_ou_巴掌啪啪啪地胡乱拍着门。
“不多不少,正好一斤。”卖油条的大婶抽两根茅cao叶子把称好的油条串上去,在顶上打个结,拎着递过来。
“婶子,你看看,我把钱放在盒子里了。”
“看到了,正好,放那里就行。”
陈安修跑步回来,镇上卖早饭的小摊子陆续就摆出来了,他勾着油条的绳子往前走走,打算再买点什么,绿岛附近不种稻子,早先村子搓绳子的时候就用茅cao,这种茅cao山上很多,一丛丛的,长势好的能高过人头,叶子又长又韧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