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蓝接到她爸爸电话的时候还睡梦中,她迷迷糊糊抓起手机,看看号码,见宿舍里其他人还在睡,她抓起手机到阳台上去接。
陈建友的意思很简单,无非就是要陈天蓝将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不要再提起,就当什么没发生过一样。
“外公和舅舅那边也不能提吗?”陈天蓝已经十八岁,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她即使想的没有大人那么深远,但她也隐约知道这件事让外公那边知道没什么坏处。
“最好你妈妈那边也不要说。”
“连妈也能说?为什么?”
“你妈妈这边,等将来有机会我会亲自和她说的,天蓝有些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一个不好,会给你二伯家带来很大的麻烦,到时候的局面不是你或者爸爸能收拾的,你愿意见到那样吗?”
陈天蓝皱眉,握着手机沉默下来,她觉得爸爸有点大惊小怪,事情不一定就会发展到那种情况。
陈建友了解自己的女儿,多少也明白她此时的心思,就耐心地说,“爸爸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这个倒是真的可能,陈天蓝确实不能否认。
“如果你能保守秘密的话,这种可能原本是不存在的。”
陈天蓝抓抓因为刚起床还杂乱的长发。
陈建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天蓝是独生女,他们夫妻自小是娇宠些,但天蓝不是那种不懂事不为别人考虑的女孩,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留给女儿充足的考虑时间,他知道她能想明白的,“家里那边还好吗?你n_ain_ai身体怎么样?”
“n_ain_ai身体挺好的,我前天回去还见她了,拿着板凳在街上晒太阳。姑姑和大伯他们结婚那天也都见了,都挺好的。”
“你n_ain_ai年纪大了,以后周末多回去看看她。”
“恩,我知道了,爸爸。”
陈建友是个很通情达理的爸爸,父女两个的关系一向都不错,谈话的气氛还是很轻松自然的,一直聊到家里那边薛冰做好早饭喊人,父女两个这才结束通话。
经过了一个月的军训,大家都累得要死,难得假期,都八点多了,宿舍里还是没人起床,陈天蓝昨晚睡到半夜,这会也不想动,就又爬回床上躺着。
告诉外公那边,应该会对舅舅们有帮助吧?可二伯他们对自己也不错啊,二伯他们虽然没大伯那边走动那么勤,一年到头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二伯二娘疼她是真的,二哥三哥对她也好,还有二姐,她们这么要好,如果真以为她的通风报信,搅地这家不安宁,她大概也没脸再回去见他们了。
“好烦,好烦……”陈天蓝将脸重重的埋在枕头里,一边去外公家,一边是二伯他们,算了,算了,她干嘛要掺和这些事,她当前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在大学里交出份漂亮的成绩单,将来出国也容易些。其他的,以后再说,“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她这么给自己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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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这边当然不会知道陈建友经历了怎样的心里挣扎,山上这会正是忙秋收的时候,田里主要是玉米和大豆,陈安修家里虽然没地了,但三叔家还有好大一块,这天早上陈安修和陈天雨兄弟俩一大早就换了旧衣服,过去帮忙,他们到的时候,三叔三婶已经在了。天意和文文是过会才去的,他们两个都是自小上学,没怎么做过活儿的,做这些体力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太阳出来,玉米地里又闷又热,为了避免玉米须和干透的花粉钻到脖子里,还地把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李文文看看自己因为掰玉米磨地发麻的手掌心,偷偷躲在一边抹眼泪,陈天意是负责刨玉米杆的,手上也磨起了水泡,但就是这样还是被陈安修和陈天雨甩下一大截,他撂下头,拉着女朋友在地头上坐下,有心想抱怨,可两个堂哥都在帮忙,他抱怨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早就和爸妈说不要种了,可他们偏不听,现在买粮食也比自己种划算,又不差这点钱。”
陈天雨做着做着听到后面没动静了,一回头,果然那两个人又坐上了,他也停下来,拎着水壶过来,给自己倒杯水,又给陈安修倒一杯,然后对着那两人的方向努努嘴说,“大哥,你说天意是不是拿咱们两个当长工用啊?咱们在这里埋头干,他在那里又歇上了。”
陈安修拉着脖子围着的毛巾擦擦满头的汗,满满喝了一大口水说,“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咱三叔三婶也太宠他了,也不说说他,好歹咱们是帮忙的。我过去拉他过来。”
陈安修扯住他胳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肯来就不错了,天意从小就是这软绵绵的x_ing子。”天意算是这群堂兄弟中x_ing子最好的,也是最软的,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就只会抱着脑袋在地上哭,小姑娘一样。
“就他这体力,我看明年结婚的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把新娘抱到床上去。”绿岛结婚的习俗之一就是结婚当天,新娘的婚车到了之后,新娘子的脚不能沾地,必须由新郎官一路抱到婚床上,这对体力好的男人来说,绝对是个挑战。
“反正不用你抱。”
陈天雨敬谢不敏,“李文文这样的,我可不敢招惹,问三句答不出一句,我要是和这样的人过日子,早晚得被她憋死。”
“所以什么锅配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