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的洗澡水放到一半,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就看到冒冒又趴到爷爷怀里撒娇去了,他以为这事就此过去了,可没想到转过天来,冒冒又有新花招等着他。
第二天陆江远有事出门,陈安修在这里待着也没事,就带着冒冒回季家去了,可能经历过昨天的敲打,冒冒今天乖的不像话,也没乱跑,也没弄坏东西,就拖着一只和他差不多高的玩具熊在家里走来走去的。但这是在陈安修不管他的前提下,陈安修只要一看他,他就摇摆着去墙角坐着。没注意的往那边一瞅,还以为是那里蹲放着两只胖嘟嘟的小熊。
一开始老爷子只觉得今天冒冒过于安静,但大半天观察下来,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把陈安修叫到一旁问道,“你昨天回去是不是罚他了?”
陈安修今天也是被这熊孩子弄的哭笑不得,“他出去净惹事。”
老爷子还批评教育他,“他做错了,你和他说说就是了,这么小的孩子哪有不调皮的,你罚他做什么?方老头那牡丹花拔了就拔了,他那孙子前年来玩的时候,还摔了我一个汝窑的笔洗呢,冒冒拨他两棵花便宜他了,再说老郑的那紫砂壶,从明朝传到现在都几百年了,谁知道什么人用过,又在哪里放过,不一定就比冒冒撒泡尿干净多少,他也不用那壶喝水,洗洗又不是不能看了。”
陈安修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护短和偏心了,合着他担惊受怕这么久,在老爷子这里根本就不是个事,他立刻把冒冒抱过来交给老爷子说,“冒冒,这是你亲爷爷,快跟着你亲爷爷出去尽情作吧。”
老爷子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作势要揍他,被他灵活的闪过去了。反倒是冒冒,一看爸爸被打,把他高兴坏了,拖着小熊蹦蹦跳跳的笑。章云之在厨房里做点心,老远就听到他们祖孙三个的闹腾声,“老季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就会和孩子们胡闹。”
旁边给她打下手的玉嫂就说,“季老这是身体好,安修他们每次一回来,家里就特别热闹。”
“他那人就爱热闹,安修和冒冒算是对了他的脾气了。”都这个年纪了,多个小孙子,知足地不得了,睡觉前还不忘念叨两句,冒冒这个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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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号是章云之的生日,陈安修提前送了一套红宝石的首饰,包括一枚胸针,一条项链,礼物是陆叔帮着准备的,他挑了很久都没什么合心意的,还是陆叔的眼光好,一出手就搞定了,老太太收着的时候很开心,不过也嘱咐他以后不要花这么多钱。
一张银行卡差点被刷爆,陈安修知道价格的时候还有点小心疼,但现在见老太太喜欢,他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生日这事,章云之虽然没想着大cao办,但在北京的季家人还是约好了一起过来吃顿晚饭,这天傍晚,章时年也从绿岛赶了回来。在小客厅里和老爷子说过话后,就回屋换衣服,陈安修没什么事情,也屁颠屁颠跟了进来。
章时年进门把外套脱掉,松领扣的时候就问他,“咱妈那胸针是你送的?”
陈安修这人是逮住机会就不忘给自己表功,“是啊,漂亮吧?我眼光是不是还不错?还有一条链子,和胸针是配套的,我今年一整年的樱桃。”
章时年极细微的挑了下眉,“你今年的樱桃?”不算项链,只这枚胸针,安修可以再卖五年的樱桃了,见他傻乎乎的样子也知道他根本不知情,“陆先生帮着准备的?”
这重点不对啊,“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挑的?”
章时年把脱下来的衬衣丢到他脑袋上,“因为六年前我在日内瓦苏富比拍卖会上见到这套首饰。”十九世纪法国王室珠宝拍卖会,他对这套红宝石配钻石的首饰有印象。当年的成交价就不低,这些年顶级红宝石的涨幅巨大,恐怕如今的价格已经远不止如此。即使不想让安修在季家人面前失掉面子,这手笔也未免太大了点。
陈安修愣了一下才把脑袋上盖着的衬衣抓下来,跟着章时年走到浴室门口问,“很贵吗?”他不太清楚这些东西的价格,就觉得比珠宝店看的好,但也比那里贵,他就没多想。
“恩,不便宜。”
这人说不便宜,就是真的不便宜了。
章时年腰带已经解下来了,见他站在浴室门口,还没走人的打算,就朝他勾勾唇角问,“一起?”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他把手里抓着的衬衣丢到洗衣篮里,带上门,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
下午天气就不大好,六点多一点的时候更是下起了大雨,章青词和张文馨来的最早,过会贺从善和江宁恬带着放学的跃然和陶陶也来了,季方南和季方平来的晚一些,不过在开饭之前都赶到了,就季君恒来的最迟,大家都上桌了,他才匆忙赶到,在老太太跟前耍宝卖乖,甜言蜜语了好一会才在陈安修旁边的位置坐下,本来这里是冒冒的位置,不过他的脸大,被老爷子和老太太换到他们中间的位置上了。他吃饭很好,倒不用人费力哄他,就是吃相不大好看,但两位老人都不嫌弃,陈安修这个做爸爸的就心安理得坐在那里吃自己的。
饭桌上季方平带着大家给老太太敬了两次酒,说了不少吉祥的话,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一家人团聚,加上还有三个小孩子在场,童言童语的,家里很是热闹了一回,中间季君毅和吨吨也打了电话过来,和n_ain_ai说生日快乐。
饭后雨大,大家也没立刻走,男人们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