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雨不怎么在意地说,“和人打架,一刀子没躲开,不过已经好地差不多了。”
陈安修才不信他,好地差不多了还出血,他伸手将那件过于肥大的睡衣从陈天雨身上扯下来,左肩上绑着绷带,看不出具体伤势如何,但有血渗出来是真的,“家里有药吗?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陈天雨伸手一指,“药都在我睡的那个卧室里。”
陈安修带着人回屋拆掉旧的绷带,上药,诚然就像陈天雨说的,本来就不怎么深的刀伤已经基本结痂了,现在之所以出血,大概和他进门时的那一脚脱不开关系。
“都说没事了,你还在欣赏什么?”陈天雨背对着他坐着,见他上完药迟迟不包扎,感觉怪怪的。
陈安修的手指在他腰靠下的位置擦了一下说,“这两道疤是怎么来的?”可能时间太久,那两道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位置又在极为隐秘的后腰靠下的地方,所以就连他以前竟然也没注意过,可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两处刀伤,而且当时的伤势绝对不轻。
陈天雨伸手过来拍开他,“别乱碰,很痒,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外面混过两年,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过去太久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怎么没听爸妈说过,”按说那么重的伤势一定要住院的,没道理爸妈会不知情,“你当时住在哪里?”
“好像和爸妈说的是出去玩了吧,我也记不太清楚当时怎么说的了,给朋友帮的忙,后来他出的钱,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联系了。”那时候还他还不到二十,只觉得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有钱花,打群架,讲义气,实在是一件痛快无比的事情,他沉溺在里面差点不能自拔,那件事就像当头一木奉,让他忽然间就清醒过来,那个世界就像个没有边的沼泽地,陷进去容易,爬出来就难了,也是在那件事后,他开始慢慢地和那些人疏远,他那时候没走进去,现在当然也不会。
“既然这样,砸店的人哪里来的?”什么朋友陈安修不想去计较,但他可没忘记这个关键问题。
“确实是以前认识的几个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敢用,就能摆平。”
“你别逞强,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不行,我找人帮忙。”
陈天雨笑了笑问,“章时年吗?他是手眼通天,可有些事也不是通天就能解决的,再说让他出手,也未免有点大材小用。”大哥的生活他不能做主,但是他可以选择不接受章时年的庇护。
“我总归有我的办法。”
“好了,我真不行的话,就让你来出手,我还没想坐牢呢。”
出去二十来分钟,温凯拎了五六样早点回来,进门后感觉陈家兄弟俩的气氛好转,他也跟着轻松起来,一边拿碗装豆腐脑,一边还哼起来了歌,陈安修见他这样,也不得不打起了笑脸,他出来匆忙,确实没吃早饭,在这里吃了些锅贴,又喝了一碗豆腐脑,这才谢过温凯,带着收拾整齐的陈天雨直接去了医院。
陈n_ain_ai这次住的是大学附属医院,因为李文文一直是在这里做的产检,他们当时就一起送过来了。也是找了关系,陈n_ain_ai住的一间条件还不错的双人病房。
今天陈妈妈没过来,陈爸爸,陈建红和陈建敏都在,陈n_ain_ai人是醒着的,但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陈建红就趴在她嘴边问,“娘,你是想吃点啥?还是想解手?还是想见谁?”
“啊……啊……”陈n_ain_ai着急地光瞪眼,嘴里也说不清楚。陈建敏看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背过身来擦擦眼角,一抬头就看到这俩兄弟过来了,她赶忙转过身去说,“娘,你快看谁来了,是望望,望望回来了,望望来看你了。”
“望……”她这一声发的比较真,陈天雨快步过去握住她伸出病床的手,“n_ain_ai。”
陈建红起身把床边的位置让开,陈天雨坐了过去,“n_ain_ai,你别担心,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就前两天心情不好出门玩了一趟,一听说你住院,我就赶回来了。”
其他人原先还是这样安慰陈n_ain_ai的,但她没见到人不信,这次真的见到人,总算是信了,“恩……”
陈天雨向来知道老太太偏心大伯一家,但偏心归偏心,疼他也是真的,现在见她躺在病床上这样,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n_ain_ai,你安心养病,什么事情就别想,等你出院后,我再开车带你出去逛逛,上次出门还是春天去看梅花那次吧……”
自打陈天雨进门,陈爸爸的眉头就没舒展过,陈安修走到他边上悄声说,“爸爸,咱们有事回去再说,别让n_ain_ai看出来。”
陈爸爸没说话,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陈建敏昨晚在这里陪了一宿,午饭之前陈爸爸开车送她回家,陈n_ain_ai打着点滴,和陈天雨没说多会话就睡过去了,等她睡着后,陈天雨从她的手里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和身边的陈建红说,“大姑,你守着n_ain_ai,我出去办点事。”
“你们都去忙吧,你n_ain_ai这里有我呢,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
陈安修在病房里没说什么,但一出住院部的大楼,一把就将人扯住了,“你干什么去?这个时候你别再惹事。”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