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家的情谊并没有就此中断,章竟年三兄弟包括他们儿孙逢年过节或者去美国出差,都常去老爷子跟前走动。所以他们都是知道章时年和陈安修已经注册结婚的,也知道吨吨和冒冒,既然已经有这些事实,他们对陈安修的态度较之旁人就坦然很多,当然太热络的话也没有,不管怎么说,还有老爷子在前面,他们不可能越过老爷子对陈安修表现出欣然的接纳。
对此陈安修觉得还好,本来就是不熟识的,适当地保持距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有了这样的共识,章时年他们又久未这样相聚,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这顿饭倒也称得上宾主尽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晚饭结束后已经九点多了,等再回到章园差不多就十点了,章竟年邀着再去他的院子里坐坐,章时年和陈安修见时间不早了,也没真的去,推说要接孩子半途拐去了老爷子那院。
章竟年他们兄弟三个的院落离着很近,其他人散去后,章梅年和章先年都没睡意,又去大哥那边喝了会茶,说到陈安修了,章竟年就说,“倒难得是个心思透彻的。”清楚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态也算平和,就是有些事的应对上看得出还是很青涩,恐怕压不住大场面。
章先年因着和林长宁的交情,对陈安修比旁人更多一分亲近,“毕竟还年轻,以后真跟在时年身边,由时年亲自提点和教导,还有机会成长起来。谁都是慢慢学起来的,都要有个过程。”
章竟年点点头,“你说地也有道理,这孩子多大了,看样子有二十六七?”
“差不多吧,具体的我也没问过。”
此时一直没发表过意见的章梅年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笑说,“能不能撑住大场面是以后的事情,就现在,在这个园子里来说,也算可以了。”他的话没说地太直白,但在座的其他两人都是明白人,也不需要解释太多,他们到这里两天了,园子里的动向多少也能看出几分,家族大了就是这样,谁也不敢保证各个都是好的,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陈安修头一次来,也没有根基,能顶着众多的猜疑在这园子里立住脚也算是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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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兄弟在这边喝茶说话,那边陈安修和章时年也到了老爷子的院子,这院子比着现在陈安修所住的地方宽敞太多,依水而建,屋舍众多,俨然一个小型的园中园,章时年在这里也有自己的房间,但他几乎就没踏入过,晚上都是和陈安修还有冒冒一起。
老爷子应该还没睡,房间里还两亮着灯,两人循着灯光从搭建在水上弯弯绕绕的桥上过去,陈安修边走边在心里想,这造园的主人大概也是悠闲惯了,没什么急事,要不然这样一步路弯出三步桥,一旦出事,光跑这桥面也得累死,说不得跑急了刹不住脚还得掉水里去。
“看着路点,脑子里想什么呢?”章时年眼看着他要撞上转角的木头桥沿儿上,急忙出手拉住他。
“这三步一拐弯,两步一拐弯的,走起来憋气,还不如在桥沿儿上走着顺畅。”他看这木头桥沿儿也就半米高,宽有三四十厘米,一抬腿直接跳了上去。
章时年看周围没什么人,也愿意纵着他这小x_ing子,伸出右手握住他的左手,牵着人一步步往前走。走到尽头的时候,陈安修张张手臂示意。
“多大了,你?”话是这么说,章时年还是搂着腰将人抱了下来。
“反正比你小。”陈安修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可等章时年抱住人不放下反而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喂,干什么,放我下来。让人看到怎么办?”他可没忘记,这园子里除了两位老人,还有他们的随从人员。
“我抱着你进去,省得你走路都嫌费事。”
陈安修双手压压他的肩膀,“你别害我,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我,真让他看到,他还不得在心里又给我记上一笔?”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和章时年这样的关系,在人前老爷子不想承认,他也能理解,但是在人后老爷子也只对他做面子功夫。他又不是块木头,怎么会没感觉,“当然我也不是说老爷子必须喜欢我。”就是他好几次的示好,都被老爷子不动声色地打了回来,他也会郁闷的好不好。
章时年抱着人走到门前石阶处把人放下来,替他理理衣服说,“你已经做地很好了,是我没从中处理好。我会和舅舅再谈谈。”
“别了,别了,你现在去说之前所做的努力不是都功亏一篑了吗?而且你越说老爷子心里越不高兴。”来之前就知道这趟行程恐怕不会太容易,他和章时年已经有共识,所以在某些场合下,两人也愿意配合老爷子。老人嘛,有点想法太正常了,当初他选择和章时年在一起的时候,爸妈还不是没给过章时年好脸色。长辈如果行事太过分另外说,但仅仅摆点脸色就受不住,以后日子他和章时年还怎么往下走。他希望章时年能尊重他的父母,同样的,章时年这边的长辈,他当然也应该给予同样的尊重。
对章时年来说,那是一手教养他长大的舅舅舅妈,和亲生父母也不差多少。他不愿意见到因为他的关系,让他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