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浩瀚天空星罗棋布,给人心中无往不胜的勇气,阿魄的这番动作,像是卑躬屈膝蹲下身子等候小猫过来一般轻柔小心,邱灵赋犹豫了片刻,竟然将信将疑,摊开了手掌。
阿魄这一眼,不知是欣喜还是感激,看得邱灵赋心中别样滋味,烦扰着想要避开,那好端端摊在阿魄手中的手正要一缩,阿魄却已经把它捉得牢牢的。
白齿青眉的少年,五官线条本就英气未满,那锐气雕刻最重的眼睛,在月光下含着清爽笑意,却也淡淡的得像是能化在习习晚风中一般。
此时邱灵赋又犯了一个错误,他看着阿魄的眼睛,竟然放松了下来。
握着邱灵赋安静得像是夜鸟的手,阿魄即使心中悸动,却也知此时不是贪求旖念的时候。
任何的轻浮都将吓跑这睡在自己脚边的猫儿。
阿魄低下头,以指尖为笔,麻痒的触动像是要暧昧地要把邱灵赋的掌纹记下一般。
阿魄在他手心轻轻的写了几个字:桃花林后。
邱灵赋一怔,惊醒一般,不管不顾就要把手抽回,可阿魄却死死不肯放,硬是接着写道:段惊蛰未为难我。
阿魄写完了,再看那邱灵赋,只见他憋着脸,想怒未怒,似有一口气不知往哪撒。
嘴角轻轻一抿,把那笑含在了心里。
好一会儿,邱灵赋才把这心思放回在阿魄的话上,回头,目光落在了洞窟里落下的大小竹帘上。
阿魄知他是懂了。
邱灵赋眼中暗暗的,心中开始活络着理清思绪。
若阿魄真曾以白家身份试探过段惊蛰,可段惊蛰却真的放了阿魄一马,再想着这一路上所遇的人一路却只盯着自己······对方显然是明白,白家尚存人者,无一人知晓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找邱心素这样不止不休,为何好端端的白家之后送到跟前,却能轻易放过。
这么一来便耐人寻味,毕竟白家隐藏在如此之深的山崖上,也就只有自己人,能知晓得如此清楚。
这地方一面宽敞平坦,临着广阔山外风光,站在此处领略仅有的乐趣时,你却不知道背后站着的是谁。
而另一面是狭窄洞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通往下山唯一的险路。
邱灵赋觉得这背后冷飕飕的。
“你知道是谁么”邱灵赋问。
阿魄摇头,他也不知。
可阿魄又凑到他面前:“你不怕我骗你?”
同样的话自己才说过,邱灵赋瞪他,站了起来,将衣上袖子上的灰尘拂去。
阿魄也站起来,重新把他的手拽在手中,笑道:“我没骗你。”
“我可不在乎你骗不骗我。”邱灵赋说道,另一只手便往阿魄手上劈去。
阿魄眼疾手快,放开了手中被锢制的,可下一刻以掌把那劈来的手化去劲力,又顺势将那手腕握住。
“太慢了,邱心素当年这套素心剑法可是江湖有名的变化莫测,你这一招一式都被敌人看在眼里,还未出招,别人已经想好了千百总对策。”阿魄从怀中掏出匕首,在邱灵赋腰间敲了一敲,发出与软剑碰击的铿声来,“不如让阿魄来陪小少爷练练。”
不过是腰间的软剑与那匕首隔着布轻碰,随着这声响,气氛却暧昧起来。
邱灵赋正想后退一步,却想着自己在这登徒子言行下步步退却,显得多么小娘子。
便故作镇定:“主子要睡了,你想练自己练。”
来这里一日,周围都是白家人,邱灵赋聪明地未提起那荒唐的胁迫契定,现在大家都睡了,倒是忽然涨起胆子来。
这邱灵赋就是偷懒,还一副装腔作势,要气走人,这样便无人发现他的小心思。
“那好,那阿魄伺候小少爷睡下。”
邱灵赋差点没用目光把阿魄杀了,可阿魄那唇上一抹笑意却是清冽着,看不到半分调戏的意思。
“那不必,有你在我睡着都会做噩梦。”他赶紧抽身要走。
可他哪知道,这毫无防备的背影竟惹得阿魄生了恶胆,又鬼使神差伸出手来。
把这想着不动声色逃离的猫儿逮住,往自己身上靠:“那便把剑练好了,做噩梦也能把鬼挡住······醒来时也能把我这卑劣心思挡住。”
胸前被好足的力道击开,邱灵赋抽身而出,杀意十足,终于是舍得拔出了剑。
阿魄踉跄了一下,把匕首在手中轻松玩转了一圈,嘴边挂着无奈的笑——也只有此方法能让他毫不犹豫竖起满身战意,要与自己好好比试比试了。
刀剑相撞的声音实在吵闹,阿魄让邱灵赋跟着,去那通往外边的曲折洞道里。
“这地方伸手便是石壁,你的匕首倒是开心,我的软剑却要难过了。”邱灵赋道。
“你娘用软剑,可是在何处都能施展开,这剑的灵活可不只在身法上。”阿魄说着却是将邱灵赋引带稍微宽敞的一处,“狭窄之处,力道可运着好了,别伤了本身。”
软兵器用不好,杀敌一千自损三百。
邱灵赋看着这洞道,双手张开软剑都无法伸直。
听阿魄小瞧,倒是鼓足了士气:“那便一试。”
与近身优势的匕首相搏,面对着又是阿魄,却也不至于吃力,阿魄也是藏着几分实力,有心好好引导邱灵赋的。
岂料这地方施展所受限制却大,邱灵赋使剑又y-in狠霸道,不说能让阿魄伤一丝半毫,连干扰到阿魄也一点也不曾有过。
那不断敲击在石壁上,脱落了石屑就罢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