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上去眼睛不是很好,只是凭声音来认人,也没有多看他一眼,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楼道,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你n_ain_ai昨晚还来我家说你一整天没回家了,电话也没打一个回来。我还说她你忙,大概要加班没空,一个人打几份工也不容易啊。”
“羽飞”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跟在老人身后进了楼梯。
虽然是白天,楼道里也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羽飞,你也别光顾着赚钱,要管管你弟弟,我刚才买菜时听隔壁街的王婶说,他昨天又跟人打架了,还有啊……”
老人还在不停的说,话题只有一个,要这个叫“羽飞”的好好管管他弟弟,听得出来,这个弟弟已经在外面闯了不少祸了。
“我知道了。谢谢蔡婆。”
沈浩一直听着这个叫羽飞的鬼和那个老人的话,听到他那一句我知道了声音中的沉重和无奈,突然觉得这个鬼真的很可怜。
可怜归可怜,他也不能霸着自己的身体啊!
一路上他都努力想要争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却始终无法控制哪怕是一根手指。
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八字轻啊,现在还是大白天呢就鬼上身了,他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万一这鬼不肯走,那他谈资没了,命也没了,多不划算?
“我到了,你记得下次不回家时打个电话给你n_ain_ai,别让她担心。”
老人在一扇门前停下,还不忘回头叮嘱。
“羽飞”应了她一声,然后继续往楼上走。
昏暗寂静的楼道里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
他的n_ain_ai眼睛好像看不见吧?他的弟弟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他死了,这家人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呢?
沈浩一边忍不住为他难过,一边又在骂自己圣父,别人家的事关自己什么事?而且那还不是人,是霸着自己身体的鬼。
他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举起手想要敲门,但又犹豫了。
终于,他还是敲了门。
“是谁啊?蔡婆婆吗?”
屋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木门被打开,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出现在铁门后。
“谁啊?”老人睁大混浊的眼睛看过来,但焦点并没有对上他。
“是我,n_ain_ai,我忘了带钥匙。”
“羽飞”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沈浩突然觉得,也许这个叫羽飞的已经知道他自己已经死了,因为他的声音听到就让人觉得很沉重,很压抑。
“你昨天去哪了,电话也没一个回来,阿亦两天没回家了,也没去上课,他们老师有没有打电话给你?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闯出什么祸来,你一会记得出去找找他。”
老人一边念,一边开了门。
“我知道了。”
作家想说的话
感觉这篇的节奏快不起来。抱着看r_ou_心态来的姑娘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r_ou_在很遥远的未来。
☆、4
"羽飞"进了屋,沈浩对这房子的第一印象:小,这厅比他家厕所还要小得多,一张桌子一张两人沙发就占满了,多站两个人都嫌挤,沙发上还乱七八糟的放着一大堆衣服。第二印象:旧,墙上糊的墙纸都褪色了,靠近厨房的墙上被油烟薰得漆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房子。
"n_ain_ai,你吃午饭了吗?"这个叫"羽飞"的很关心他的n_ain_ai。
"吃了。锅里还有剩菜,饭还热着,你饿的话就吃吧。"
"我不饿……n_ain_ai,我上次问过医生了,你的眼睛只要做手术,还是可以恢复一定的视力的,钱我准备好了,蔡婆婆过几天也要做白内障手术吧,你们可以一起去。别总省那点钱。""羽飞"声音沉重。
沈浩觉得自己也许猜错了,这个叫羽飞的可能真的还没意识到他现在是附身在自己身上的,不然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花那钱做什么,我都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日子早习惯了,我也不到哪去,就是到蔡婆家和楼下走,看不看得见有什么关系。钱你留着。我去蔡婆婆家了。"
老人似乎很抗拒这个问题,摸索着出了门。
"羽飞"叹了一口气,走进房间。
房间同样小得可怜,一张双架床已经占了大部分空间,通道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床架到窗框用一截电线连起来,电线上挂满衣服,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家具。
他从床底下搬出两个纸箱,一个里面全是学习类的书,死沉死沉的,一个全是衣服。
沈浩好奇的看着他要做什么。
他从装衣服的箱子里搬了半天,拿出一把钥匙和几张钱,然后又把另一个箱子里的书一叠叠拿出来,放在地上,最后在箱底拿出一个带锁的小铁盒。
用钥匙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钱,各类证件和几张银行卡。
他撕下一张纸,写下卡号和对应的密码,把纸和银行卡放在一起,放回盒子里,然后锁好,钥匙却没有拔下,他把箱子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墙。
沈浩这时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叫羽飞的人已经知道他自己已经死了,这次回来是为了交待后事。
可是他这样做,不怕他的家人回想起来被吓到吗?
"哥!给我钱!"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很快脚步声就到了门口,"羽飞"抬起头,对方脸上神色一变。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然后他看到还没放回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