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边牧那时候年纪小也不太懂,只傻傻的搀扶着气若悬丝的母亲从肮脏的下水道来到某座市郊荒山里,眼睁睁的看着她化作血水渗入那棵榕树底下,只留下一只戒指和一身衣物。
边牧当时并未开智,他愣了老半天才难过的大哭起来,抽抽涕涕的用手挖了一个坑,给母亲做了个无名的衣冠冢,远远看着就连一个土包都算不上。
边牧带着戒指开始流浪,虽然刚开始着实是傻,过得实在辛苦,好几次戒指都差点被抢,但母亲说的话他都牢牢记着,苦头吃多了智商也就上来了。
过了几年他成了一个冷酷的小少年,再也记不清自己原来的脸,他明白了这戒指的含义,想扔了它却又想到自己母亲的苦苦叮嘱。
这时候他好不容易有能力占领这块领地,恰逢当初的那座荒山就要被移平建房,边牧连夜摸着黑回到那棵榕树下,挖出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就这么抱在怀里,靠着树下呆了一夜,第二天把它们埋到了那处标志性建筑附近的隐蔽处,连同那枚戒指。
也是那一天,他想出了自己的图腾,用自己的血简单的画在了那个小角落。
再后来,他按照着母亲的心愿,找到了合适的身份,作为别人活着。
边牧想的出神,他望着那座荒山移平后建起的别墅,这也是他的房产之一,用别人的钱买下的。他还是没办法漠视这个地方,每次来到这都得静静站上一会儿,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边牧待了一会儿有点待不下去了,他驱车去了市中心,去看他在那建筑上画的图腾。
图腾依旧没什么变化,周围的气息却陌生了一些,边牧警惕的环视周围,他想起来前些天植物园里的跟踪者。这么想着,他来到附近查看,果然曾经埋下东西的那处土壤翻新,边牧伸手去挖,破衣服和戒指都在,只是紧裹着衣服的戒指变成了衣服盖着戒指。
边牧想了想,还是皱着眉头把带土的戒指放进了口袋里,重新把那一身破布埋了回去。
这人在调查我,边牧想,是猎魔协会?还是其他组织?
这么想着边牧便有些不安起来,他摸出手机,典喻依旧没有回信,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些人连这里都能挖得出来,那小喻那边会安全吗?
边牧不敢深想,他知道典喻去扫墓了,便驱车去了公墓,可是他不在那里,他感应不到他。
他去了典喻的家,没有;他去了典喻的学校,没有;他去了他们经常去的那几个地儿,都没有。
边牧害怕了,他疾病乱投医的开着车在城市里到处乱蹿,他唯一的希望只有典喻纹身上的那点感应,可是毫无线索。
他有些紧张的打电话求助他的同族,许久后接通的电话那头却声音疲倦:“没办法了,我自己都自身难保……”紧接着是嘟嘟嘟的忙音。
边牧慌了,他强迫着自己冷静,强迫着自己重新找、继续找。
等又一次开过学校,边牧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循着那点微弱的联系,走进了一家酒吧。
酒吧?这个地方他来过,典喻带他来的,他们第二次正式见面的时候。
边牧深呼出一口气,微微放下心的走了进来。
此刻临近傍晚,酒吧里的霓虹灯还没打亮,但依旧这里的色调昏暗着,他远远看到他的心上人正坐在吧台前,与某人交谈甚欢,甚至还拿出了手机,两人同看。
边牧不爽的皱眉,他走近了些许,突然发现典喻身边这人有些眼熟。
典喻正和那人争辩道:“你说说你在哪啊?我前些日子哪里有见过你?”
但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心一空,典喻以为又是他姐,连忙转身,却发现竟然是边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边牧大怒,他一眼就瞥见了手机里的图片,顿时想起来典喻身边这人的身份,“你竟然和猎魔协会的人混在一起?!”
“什么?”典喻都惊呆了,“什么猎魔协会?你是不是哪里……?”
“那他怎么在这里?”边牧冷笑了一声,“亏我还那么担心你,你们还聊得很开心吗?”
“你搞什么啊?”典喻扯着他的袖子想要拿回手机,“你先把手机给我,我们出去说?”
“给你?”边牧怒极,“给你毁灭证据吗?我到要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正巧微信里又弹出了信息,边牧点开一看,清一溜的女人搔首v弄姿的图片,期间还夹杂着那么几句:“就这么被v压你甘心吗?”“你就不想试试女人的滋味儿吗?”“我可以帮你,做我炮v友?”
关键是这女人他还认识,就是典喻的那学姐!
“好啊你!你还和这女人有一腿?”边牧简直怒极反笑,“亏我还等着你愿意,结果你呢?和我好着还找着另一个女人?之前还编谎话骗我?”
“我去!这什么鬼!”典喻看到那图片也是目瞪口呆,“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你还想解释什么?!”边牧狰狞着脸一把把典喻扯下座位,强硬的拉着他往外走,“好啊!你就和我好好的解释解释!”
“我的天!”典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喂!等一下!”原本静静观察情况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