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一起?”

“自然不想。”

“我知道山上有一条小路,很陡,但也隐蔽,你可以趁采药时,从那里逃走。”大首领说,在说这话时,自袖中掏出一包东西塞到我手里,从重量上看,是黄金。

“大首领可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我问,掂量着手里的金子。

“给我一包□□,吃了不让人受太多苦,马上就能死的那种。”他左右看看,见随从都站得较远,压低了声音,对我这般说道。

“大首领,你要杀人,派手下拿刀去砍就是了,何必要什么□□?”我也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这药是我自己吃的。”他说。

“大首领有什么想不通?难不成是瞧上哪个大家闺秀,给人棒打鸳鸯了?”我很有些疑惑,这半大孩子竟活腻味了。

“父亲上个月给官军杀了,二首领早就想做大首领了,父亲既死,她一定杀我。”这位大首领提起林虑时,带着惧意,仿佛他才是她的属下。

“二首领若想杀你,早就动手了,又怎么会扶持你呢?再说,即便她真要杀你,你怎么不从那条小路逃走而非要自我了断?”我说。想起山匪们对云思,不,是林虑那样恐惧,她想要什么尽管去夺就是了,何必立个傀儡。

“那条路太陡,我走不了。不过你自然是没有问题。至于二首领,二首领她不杀孩子,再过两年,我就满十六岁了,到时一定活不成。我看过她杀人的样子,我不想那样死。”

林虑的这个规矩倒与我不谋而合,我不由笑了:“对不住了,大首领,我也不杀孩子。”我将金子丢还给他。

我觉得林虑不屑杀他,即便日后他不再是个孩子了。再说,从医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能毒死人的药中,有哪一味是不折磨人的,可能还是一刀来得更痛快些。

不过也不应就这么回绝,见他毕竟是个孩子,便向他打探道:“我问你,最近山中可有抓过什么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你要是能告诉我些什么,我就把药给你。”我口里这般说,心下想着到时就像对付原君游一样,给他些补药罢了。

大首领见我拒绝,脸上原本有些怒意,听了这话,脸色又缓了些,回忆起来,慢慢说着:“最近青年男子倒是抓了不少,有你,两个富家子弟,一个贪官——谁知道是不是,一个年轻秀才,还有几个仇家,二首领的仇家。还有原大哥,再多我就记不清了。”

“原大哥?你口中的原大哥可是名行思,字君游,长得很清秀,总是嬉皮笑脸?”

“你是他朋友?我记起来了,他说过,有一个朋友医术很好,要带我去找他治病,一定就是你了。”他睁大眼睛,精神一振,与先前的颓靡截然不同。

“你是如何认得他的?”我问。

“我骗了你。”

“骗了我?”

他点头,低声说:“前些天,我逃走——从那条小路。”

我听后不以为然地摇头,笑了。

他继续说:“没想到下了茱萸峰就被两个小喽啰抓住,死命挣扎时,忽然听见有人扬声道:‘放开那孩子’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他了,他长得真是好看,我生平见过的男人都是凶巴巴的,父亲也一样。可他就算是生气时,看起来也那么温和。”大首领说道这里时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又听他说:“大夫,你虽然也很好,可与他比起来,终究少了些男子气概。”

我听了冷笑:“他自然是很好的,我哪里比得上。”

他听了点头,继续说道:“原大哥两三下就把那两个家伙打得满地找牙,又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说:‘你可真瘦,生病了吗?’我点头,他就说:‘我有个朋友,医术很好,等我事情了了,就带你去找他治病。对了,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父母呢?’他可真好,我这辈子还从没有人真心关心过我,连我父亲都没有。我怕他知道我是山贼头目的儿子,就说父母都已不在了,是被山贼虏来做小山贼的,反正也的确如此。”

“他听了便说:‘也罢,抓人哪有救人重要,我先找个地方安置你,再进山找人。’不想我们走了不远,就被二首领带人追上。原大哥虽然厉害,可他哪里是那女修罗的对手,只要是人,都不会是她对手。

可原大哥实在硬气,被打倒十七次都重新站起来,连那女修罗都赞道‘真是好汉子’,能得她赞赏可不容易。她把他的脸踩在脚底下,这个贱人,对他说,‘入我麾下,就放了你,还能让你做个首领。’他听了也只是大骂,丝毫不为所动。

他被押走时,满脸是血,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竟还记得我,扭过头来对我大喊:‘我一定回来救你。’我永远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神,就像是被陷阱困住的老虎,是我害了他。”这位十三四岁的大首领说着哽咽起来。

“他被关在哪了?”我问。

“被关在阎王洞,二首领说了,除非他答应入伙,否则要么关到他死,要么关到她死,就看谁活得更长。我早就想去就原大哥,可惜人单力薄。现在好了,大夫,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管朋友死活。”

可我既然知道原君游只是被关着,无性命之忧,暂时还真不想去管他。万一恼了林虑可不好。还有那个阎王洞,名字能再俗些吗?怎么不叫阎罗殿?这事还是日后再说。主意一定,便打算把这大首领哄走,不想他年纪不大,却一眼看出我的心思。

“大夫,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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