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齐骛将脑袋靠在廖师傅胳膊上,闷闷道,“若是我有什么不对,别牵连到赫大人,成不成?”
“为什么……这么说?”廖师傅不知道这个小脑袋瓜又想到了什么。
“师傅……”齐骛埋着头,“我就孑然一人,赫大人不同,他有一院子的娇妻美妾,还有未出世的娃娃。”
一只蝙蝠如何会转到这么伤感的言语上?廖师傅想不明白,也就索性不想了,直接敲了两下齐骛的小脑袋瓜子:“说什么云里雾里的东西!费脑子的东西不要跟你师傅我说,懒得想这么麻烦的事情!”
这分明就是他非常厉害又非常直白的师傅嘛!这么坦然的师傅,应当不会在教导他的同时,又暗挫挫地想要阴一把的!齐骛心里一松,嘿嘿笑了。
廖师傅想着这个磨人的蛋娃子就不爽,直接将他踹下榻:“滚回去睡!”
“方才还说我是你爱宠!有这么对爱宠的吗!”齐骛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到另一边床上去,嘴里还唧唧歪歪地嘀咕着。
“哦,那不是你对你们赫大人忠贞不二,我怎么勾搭都勾搭不过来嘛!”廖师傅撑着一手对他笑,“既然你渴望我的宠爱,那么,大司农家的小爱宠,过来先给师傅我暖暖床。”
齐骛登时一脸的见鬼模样,一个转身便拿屁股对着廖师傅,再也不要理他了。
廖师傅舒了一口气,看到他圆滚滚地屁股也是一乐,立马也背转了身。他带着齐骛出来,本是想拐他进齐庄悍支的,若他与他父亲一样愚忠的话,他这一趟便没什么意义了。不过,他对云鹤倒是有几分义气,不知分量够不够。
齐骛对着墙壁好久,都没听到身后之人入睡的呼吸声,便又转过来:“师傅,你还不睡?”
廖师傅翻了个白眼,不答。
“师傅,师傅?”齐骛锲而不舍。
“哎,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睡?”廖师傅皱眉。
“呼吸声不对。”齐骛道。
“难不成得像你那样打呼才是睡着的?”廖师傅道。
“瞎说,我才不打呼的!”齐骛不满,“打呼的人平时说话都带着一点鼻音,你看我,声音多好听,哪里有鼻音?”
廖师傅握着拳,拇指摩挲了一下攥紧的四指,好想打过去!爱颜色,爱干净,爱得瑟,真是……打一拳的话,云鹤不会说什么吧?
“师傅,你平常的呼吸声都很克制,几乎听不到。”齐骛道,越是武艺好,声息便是越不易察觉,“只有睡觉的时候,我才能听到一点点动静,但也很轻很轻。师傅,你骗不了我的!”
廖师傅鼓起的气一下子泄了,他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好苗子啊!好舍不得!他想了想,转过身来问齐骛:“你喜欢罗那这个国家吗?”
“啊?”齐骛一愣,不明白廖师傅怎么突然会问这个。
“或者说,你对罗那皇帝有什么想法?”廖师傅细细打量齐骛脸上的变化。
罗那帝皇让他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可是他再有想法,还能以一己之力杀过去吗?齐骛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
廖师傅看着他微微皱眉,然后再缓缓松开,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
“师傅,我的想法重要吗?”齐骛道,“不管我喜欢或者不喜欢,它都在那儿。不喜欢的话,难不成就能换一个国家?”
廖师傅闻言倒是一笑:“有甚不可能?”也是,罗那皇帝都杀了他全家了,应当会与齐鸣不同吧。
这次,齐骛倒是没回答,只当师傅是在开玩笑。
“这个问题可能对你来说太模糊,”廖师傅想了想道,“那不若说说,你为甚想当货郎?是喜欢吃货郎卖的吃食,或小玩意?还是喜欢走街串巷的感觉?”
“师傅,我猜你不会单是因不费脑子才喜欢练武的吧?”齐骛道,“我喜欢货郎卖的吃食,也喜欢走街串巷的感觉,又或者因为喜欢其他,如果单是其中一个原因,可能就不会一直这么念着了。”
“哦?还因为其他?”廖师傅眯眼看他,“是什么?”
“哈哈……”齐骛大笑道,“可能我就是因为喜欢哪个货郎,才这么心心念念呢!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廖师傅翻了个白眼,调侃回去:“哪个货郎还能比你们赫大人更好看?”毕竟这小孩子那么喜欢漂亮,而云鹤又是罗那谍支里容色最出众的。不过他压根没把齐骛的话当真,只是随口这么一接。两人嘻嘻哈哈了几句,廖师傅想了想道,“既然你这么惦记当货郎,我便让你体会一下当货郎什么滋味。”
“真的?”齐骛迟疑,“会不会耽误练武?”
“走街串巷不得靠脚力?”廖师傅道。
齐骛自然知道走街串巷的脚力与平素习武时练脚力不好比:“嗯,到时候我还是绑着负重,还有呢?”
“卖椰青吧。”廖师傅道,“担上二三十个椰青,脚下须得稳当轻盈。”
“师傅真能想!”齐骛点头,别说二三十个椰青重得很,要平衡两头,再要分心练轻功便是不易。不过,以后哥哥卖椰糕,他卖椰青,两人还能一起去。买了哥哥的椰糕再买他的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