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知道齐骛替他挡去了大部分风,可周身还是冷得很。甚至,他担心随时会在寒风里昏睡了过去。他用力咬了一下唇,腥锈味弥漫了整个口腔。靠着这时不时的轻微疼痛,云鹤终于坚持走到了驿站,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进屋之前,云鹤对轻络道:“取热水沐浴。”
齐骛闻言,便没有再跟进去。云鹤看了齐骛一眼,手微微动了动,齐骛赶紧放开了手。
“冰嬉可还算有意思?”云鹤勉力支撑着精神问他。
“嗯,很有意思。”齐骛微微一笑。
“那就好,”云鹤点头,看着他的笑容心思这下总该是消气了,他温温道,“早些睡,明日还要赶路。”
“好。”齐骛看着他遮掩不住的苍白脸色,笑着与他道别,“大人安寝。”
云鹤看着他转身离开,强撑的一脸安然顿时崩塌。他扶着门框进屋,越走越慢。
跃悄悄潜进他屋里,见云鹤如此状态便问道:“你还好吗?”
云鹤身子一沉,一下子跪到地上,整个身体伏下了便是再站不起来。跃大惊失色,赶紧扶起他,正要赶去寻大夫,却是被云鹤拉住:“不要声张。”
跃皱眉,云鹤的声音很轻很轻,仿若下一刻就会气竭。不过,他缓过来才想起,这并不会有大碍,只是“渐”解毒时的反应。他压低声音道:“这有什么好瞒的,他看到你这样子,定会事事顺你。”
云鹤摇头,眼皮几乎支撑不住。
“好,我不声张。”跃不与他多言,轻手轻脚地将他扶到床上。
这时候,轻络已带着人抬水进来。她觉察到了屋里的异样,可还是指着奴仆去将热水倒进桶里,待奴仆离开之后,她才阖上门,拉开床帷。
“他……昏睡了……”跃一指床上那人,“便不用沐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