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盏今天舔了我。”
周盏:……
“盏盏右边腿根最敏感,我一吮那儿,他腹肌就要紧一下。”
周盏:不会吧?
“今天想骑盏盏。”
周盏:……好。
私密的笔记本成了古老的书信,两个人都乐此不疲,一人写一人看,像学生时代偷偷摸摸传纸条的情侣。
而记忆,也在琐碎的日常中一点一点被找回。
27岁那年,原胥逐渐想起了很多入伍后的事,开始只是零星而模糊的片段,之后片段被串联在一起,并愈发清晰。
周盏的“谎言”就像斑驳的旧墙,墙砖剥落,在真实面前碎成细小的粉末。
原胥终于想起来,当初锲而不舍——或者说死皮赖脸追人的不是周盏,是他自己。
真实让人羞赧,他心跳加速,甚至想打个地洞钻进去,藏好了再也不出来。
但是比羞赧更多的却是感激、感动,还有什么?
大约还有比过去更深入骨髓的眷念。
他埋在周盏胸口,脸红到了耳根,笑着笑着就落泪了。
“你骗我,明明是我追你。我当初追了你那么久,18岁到20岁,两年呢!赖着你开小灶的是我,为你跑去边防侦察连的也是我,表白的是我。你居然把咱俩处朋友的功劳都捞自己身上。太卑鄙了!”
周盏摸着他比当兵时长了不少的头发,笑着吻他的发旋,轻声道:“对,我卑鄙,我趁你记不得,把咱俩在一起的功劳都抢走了。”
“很过分了盏哥。”
“那胥哥像怎么惩罚?”
原胥将眼泪糊在周盏胸口,撑起身来,捧起对方的脸,粗鲁地吻了上去。
周盏闭上眼回应,纵容他的肆意与张狂。
没有人比原胥更清楚,周盏当时为什么要说反话、要将谁追谁的事实反过来,那状似“卑鄙”的行为里,藏着最深的爱与担心与牵挂。
原胥怎么会不懂。
他一路追随周盏,为了这个强大而温柔的男人改变了人生轨迹,周盏又何尝不是?
他爱周盏。
周盏也爱他。
这一年,原胥多了一个笔记本,和之前那个一样,也精致而厚实。那个记录周盏的好,这个记录与周盏的“仇”。
封面就写着俩字儿:记仇。
周盏掂着板砖一样的笔记本:“这是干嘛?我俩的仇能记这么大一本?”
“说不定啊。”原胥抢过本子,翻开给周盏看。
记仇本里的第一条“仇”:周盏抢了我追人的功勋!
周盏笑:“这仇很大啊。”
“可不是?”原胥说:“所以写在第一页,加黑加粗。省得你以后又骗我。”
“不会了。”周盏拉过他,温声说:“既然想起来了,就不会再忘记。以前你说记录日常是为了以防变故,但我不会再让你遇上任何变故。”
所以不管是“好”还是“仇”,都不用再记。
原胥垂下眼睑,睫毛轻颤,几秒后说:“但我还是想记下来。”
周盏眸光很深。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原胥抬手轻抚周盏的脸颊:“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只要你在,我就不怕变故或者什么后遗症。但我还是要把我们的生活记下来,即便以后老了,我也不想忘记你对我的好。”
周盏叹气:“还有我们的仇。”
原胥弯起眉眼,“没错!”
五年匆匆而过,周盏学会了工序繁杂的烧白,原胥看书看成了轻度近视;28岁时原胥执意开店卖水果,还要养只狗儿子,每天坚持看书动脑,大有成为江湖学霸的趋势……时光悠悠,一转眼,已到了而立之年。
周盏坐在沙发边,看着服药后睡得很沉的原胥,指尖拂过对方的眉梢,轻声说:“赶快好起来,病人只能喝粥,好了才能吃烧白。”
灶台上的粥发出咕哝咕哝的声响,周盏正要起身去搅,忽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拾起手机,走去厨房,顺手关上门才接起。
电话那头,母亲道:“儿子,快递收到了吗?”
第19章
“您给我们寄东西了?什么东西?”周盏压低声音:“还没收到。”
“是四件羊毛衫,你和小胥一人两件。这不是马上就到冬天了吗,穿着暖和。”周母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爱穿这些,但这羊毛衫是穿在里边儿的低领紧身款,在外面罩一件衬衣什么的,保管看不出来。”
周盏轻笑:“谢谢妈,到了我们穿身上拍照给您看。”
“好好好。”周母又说了几句话,突然问:“儿子,你声音怎么听着不对?感冒了?”
“没啊。”周盏继续搅着粥。
“那怎么这么低?”
“原胥在睡觉。”
“现在?”周母嗓音一提,“你那面馆平时闹翻天,今天这么安静,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