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你这是怎么了?是又和我大皇兄吵架了吗?”看着愁眉不展来找自己喝闷酒的顾琛,贺梓晟在第一时间就是猜出了顾琛是又同贺梓鸣起了争执。
顾琛一言不发,徒自倒了一杯酒水仰头就饮。
贺梓晟叹了口气,却是宽抚道:“我大皇兄那个人呐,天之骄子做惯了,就是那样一副让人难堪的暴戾脾气,发起浑来六情不认,谁也不给好脸,拿谁都当奴才……你早该知道。本来我还想着若是哪家姑娘和他走到了一起,饶他是皇太子身份贵重,能给人带来无边荣耀,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没想到,最后和他走到一起的却会是你啊,子卿。”他以顾琛好友的立场道。
顾琛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长安,你?”
倒像是没想到贺梓晟今日会在他眼前对贺梓鸣有这样一番评价,在那日的贺梓鸣醉酒后,贺梓晟已经许久不曾在他面前说过贺梓鸣坏话了。
他还以为贺梓晟早已改变了对贺梓鸣的看法了呢。
“哦,当然,我这话的意思不是说我大皇兄不好。我清楚,也知道我大皇兄虽脾性乖戾,但人在我的一众皇兄里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人儿了,对人从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但他的脾气呀,真是……”贺梓晟在第一时间就是察觉出了顾琛的不愉,也明白是没有人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自己挚爱之人的坏话的,遂改了口道:“天子骄子高高在上惯了,习以为常,就算不是故意也是从也学不会尊重旁人的,在他面前啊,就是伴君如伴虎,少不得容忍他的阴晴不定,在我看来实非良人啊。”
“可是,子卿你……”他话说到一半,又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顾琛好似沉静了不少,叹了口气,道:“……其实,太子殿下的脾气还不至于坏成那样。”
贺梓鸣虽然性情乖戾,但对他却是真的不至于如此那般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拥有和贺梓鸣吵架的机会了。
他还记得贺梓鸣曾经对他的以身相护。
“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劝你几句罢了。”贺梓晟哀愁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十分好友的模样:“对了,子卿你知道父皇打算给大皇兄赐婚的事吗?”
顾琛握着酒盏的手一紧,眉心深深的蹙起。
贺梓晟见状当即道:“看来,大皇兄是没有同你说了,倒是我多言了……我想,大皇兄不告诉你,可能也是不想你伤心吧。”
“怎么回事?”他刚想将余下的话吞回去,顾琛就已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贺梓晟叹了口气,踌躇一番,好似最终做出抉择想要站在兄弟这边一般,道:“对方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知书达理,钦天监说此姝乃有母仪天下之相,父皇提出来的时候,大皇兄也未曾明言拒绝过……可能赐婚的旨意很快便会下来。”
顾琛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色难看极了。
“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心里就为子卿你紧了紧,大皇兄是太子不可能一辈子不娶亲,不大婚,不立太子妃,可子卿你又该何去何从啊?”他轻叹。
贺梓晟清楚顾琛是做了打算为了贺梓鸣一辈子不成婚的。
顾琛眸光深不见底。
贺梓晟看了他一眼,继而又道:“大皇兄自己大婚,但以你和他的关系,却是决计不会让你娶亲的,你也愿意为了他终身不婚,但你家里怎么办,你可以一日不大婚,但却拖不过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你和大皇兄那般亲近,又不娶亲,日子久了,终是有人会看出端倪的,到时候流言蜚语四起,只怕子卿你就得留下一个以色侍君的奸臣之命了。”
“你们顾家书香门第,清名传世,到时你又该如何面对伯父伯母啊。”他看似十分为顾琛考量。
顾琛缄默不语。
贺梓晟看得出,自己这一番话恰是戳中了他的软肋。
贺梓晟轻轻抿了口茶,语重心长又道:“还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说,是不是自己多管闲事……”
“你我兄弟,长安你有何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难道还要有所隐瞒吗?”顾琛微微皱眉,虽受了大刺激,却还是维持住了他世家子的体面。
贺梓晟沉声道:“我是想提醒你,你这一回和我大皇兄闹气,已经多久不曾见过他,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在一块待待了。”
“可莫要给人乘虚而入了啊,至少现在我大皇兄他还是没有太子妃,还是和你在一起的。”他提醒。
顾琛一下子敏锐了起来:“你知道了些什么?”
“我听说,我大皇兄每每同你争执后,皆会和一个戏子走得很近。我知道,大皇兄大约是在同你斗气,那卑贱戏子也绝无和你相提并论的可能,大皇兄也绝不可能对那戏子动心。”贺梓晟轻声道:“但那戏子什么心思可就无人可知了,有时候,很多小人物咱们也不得不防啊,子卿,这是前车之鉴。”
顾琛险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脸色难看得厉害。
贺梓晟见他脸色难看,心下却是莫名快意了起来。装出一副知交好友的模样宽慰了他一番后,贺梓晟虽是拿出了一叠文案递到了顾琛面前,转移话题,道:“对了,子卿这件事现下只有你能帮我了。”
“……长安,怎么回事?”顾琛看了那堆文案却是一惊。
贺梓晟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却道:“我想在父皇面前谋个肥缺,展露头脚。我到底是个皇子啊,子卿,我不能不为自己的前程和将来考量……一直跟在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