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他全身□□,舒服地趴回床上,进入了香沉的睡眠。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他才在床上睁开眼睛。眯缝着迷糊的眼睛看了一下挂在强上的挂钟,又一头扎进柔软的枕头里。
肚子突然发出很大的肠鸣音,他瞬间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蹦跳起来,慌慌张张地往厕所跑。
昨天晚上实在太累了,他洗完澡忘了穿衣服,头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连被子都没有盖。
“失策、失策。”他蹲在厕所里难过地想。
解决完生理问题,何其乖乖地穿上了衣服。肚子又叫了一声,这回是饿的。
他在橱柜里找到前几天没吃完的面包,然后小厨房的灶台上烧了一壶热水,把麦片和牛奶放在桌子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启了两天的周末时光。
何其租住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重点是便宜。除了漏雨这点瑕疵外,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尤其是对他这种偶尔文青的家伙来说,有什么比在夏天的傍晚坐在天台上吹晚风更浪漫的呢,还能假装自己是在香港的某座贫民窟楼里,像电影里那样等待着白鸽飞起,穿过纵横交错的天线电线晾衣线。
他打开微博,热搜上全部都是某某男星出轨了,某某女星疑似家庭破裂的新闻。他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感到无聊,便关了页面。他打开先前下载到硬盘里的电影,在椅子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边吃着桌子上的“早餐”,一边感受上个世纪大洋彼岸的风土人情。
这是一部两小时的电影,看完后觉得天色尚早,午后的阳光穿过房间的窗户热辣辣地照在他身上,照得何其身上汗轰轰的。他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将房间里唯一一个坐地电风扇打开,又点开了一部黑白电影——《卡萨布兰卡》。
影片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结束,何其关掉了播放器,这时外面已经到了傍晚,房间因为拉上了窗帘暗得不行。他打开了桌上的电灯,从抽屉里拿出几块零钱,趿拉着一双夹脚拖鞋从楼梯一路啪嗒啪嗒下去,在楼下买了一份凉面,这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当何其买完晚餐,正打算上楼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固定队友开黑的时候,他站在楼下的大铁门前感受到了与平常明显不同的气氛。
就好像一双眼睛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躲着,此时在死死地盯着他。
何其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铁门。他跑上楼梯后,特意停下来看着沉重的防盗门在面前重重地关上了,才悄悄地走回去,从防盗门上的栏杆缝隙往外看,想确定附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可疑人物。
一想到“可疑人物”,他的眼前就冒出一颗脏兮兮乱糟糟的脑袋。何其甩了甩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粗暴地赶了出去。在确认没见到其他人之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间跑了上去。
晚饭应该对着夕阳吃,才能不辜负视野宽阔的天台。
他搬出了一张小椅子,看着漫天的晚霞下饭。街市上的灯一盏一盏地点开了,灯光像浪花一样层层叠到他脚下。何其没有开他屋内的灯,而是就着天边残余的夕阳吃完了凉面。他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站起来伸展伸展腰肢,准备把手上的垃圾扔了,就进屋跟约好的朋友打游戏。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经意地往楼底下一瞥,看见了某人熟悉的身影,何其条件反射的蹲到地上,在隔离墙后面缓缓的探出脑袋,仔细地看了一眼站在楼底下的人。
是昨天的流浪汉!
一股寒意从胃部蹿升,顶住了他的喉咙。何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跟着我干嘛?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决定打个电话报警。不敢贸然站起来,只能蹲着往前挪动了几步,在走的过程中重新考虑了一下,又灰溜溜地回来了。两只手扒着墙,只露出一双眼睛往下面看。
邢衍站在楼下,来回走了几步,看上去犹豫着要不要做某事。何其一看,心想:完了,昨天他是偷偷跟在我身后回来了,难怪还没结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埋伏起来等着我呢!完了,我是不是遇上跟踪狂了?还是打电话报警吧。
说着就要回过头往屋子里走。正在此时,邢衍停下了不安的步伐,他在楼下站定,抬起头直直地往上看,视线慢慢地扫过整层楼,好像在寻找些什么。须臾低下了脑袋,走到电线杆的旁边,竟像根柱子一样的站着,不动了。
何其观察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动静,正好夜幕完全地降了下来,他趁黑站起来,逃也似的的跑回了屋内。
关上门后心脏还在嘭嘭直跳。
他靠在门板上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要不要报警?”“要不要报警?”有一瞬间他看着桌上的手机,下一秒几乎要扑上去拨打“110”,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何其一直盯着那部待机的手机,直到呼吸都平复了,他才从门上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又偷偷往楼下看了一眼。邢衍并没有出现在那里。
第4章 cer 4
何其为什么没有报警,他自己也说不清。
兴许在心里某块柔软的角落,他对这个男人有种奇妙的感情,介乎同情与责任之间。
当初在桥上不管不顾将男人救下之后,他感觉与这个男人有暂时撇不清的关系。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