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馆,敲定了墓地和出殡事宜, 童慕寒对此没什么异议,他已经没力气在折腾其他事情了。

紧接着就是葬礼,席娟不在这里, 这时候季晨就是长辈,他的意思是不要大办,但是该来祭拜的人还是要通知,“你有什么亲戚,我让人安排他们过来。”

“有几个叔伯,但是很久都没往来,妈妈那边的亲戚都在美国,估计也不会来。”童慕寒含糊的说。

当初童柏犯了事,童家元气大伤,一干亲戚已经不怎么来往,后来席娟的生意赔本,欠下大笔债款,童慕寒的叔叔伯伯更是害怕的同他们断绝了关系。席娟咬着牙,拿出仅剩的几十万把童慕寒送到国外读书,心想着叔伯指望不上,或许她的兄弟多少能照顾一二,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舅舅家收钱后,根本不想要多一张吃饭的口。

“先给他们打电话吧,来不来再说。”季晨最后说。

童慕寒同意了。

他简短的出席了记者招待会,为自己中途离席向紫荆花组委会的评委们表示歉意,他很高兴自己这次能拿到视帝的奖项,只可惜不能听到其他人获奖的消息。

委员会的人已经知道童慕寒父亲去世的消息,回应称十分理解,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介怀。不过在媒体那边双方还是暂时隐瞒消息,只说是童慕寒家里人生了重病,他不得不中途离开。

“kevin脸色好难看,也不知道他家里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好像以前有护士在论坛爆料说kevin妈妈生病了……该不会是童妈妈出事了吧。”

“kevin从来没说家里人怎么样,你们别乱猜了好吗?没事非得整出点事来,然后你们就开心了?”

“都别吵架了,小童现在是艰难的时候,童粉要安静一点,别给他惹麻烦。”

网上的确因为童慕寒的缺席引发了一些争论,不少人认为童慕寒不负责、不担事,刚拿到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对评委一点都不尊重,特别是那些早就看童慕寒不爽的黑粉,觉得这次终于找到童慕寒的把柄了,于是齐齐在各大营销号下面留着千篇一律的说辞:这么重要的典礼也敢中途退场,莫不是以为自己成为视帝之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好在大多数人还是对童慕寒报以支持的态度,他们觉得如果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童慕寒先一步离开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家都有亲人,也都知道轻重缓急,家人重病想要陪伴这是人之常情,不必太过苛责。

不过,无论网上的争议声有多大,童慕寒这边都无心顾虑,他熬了一天,把灵堂给收拾出来,又联系了两个叔叔,一个伯伯以及其他童家其他几十口人,这些过年都没怎么见的叔伯这次回应得倒是爽快,很快求敲定了送葬的时间。

就定在三日后的清晨。

童慕寒年少离家,身边没有长辈,并不清楚出殡的礼节该怎么做,他本家一个伯伯主动站出来要主持葬礼,童慕寒却直接拒绝了。

他说,“我知道你们觉得父亲死的不怎么光彩,以前他在监狱里服刑,你们也从没过问他的情况,这次我请你们来喝杯酒,吊个唁,就当是送我爸爸最后一程,其余的事情,不麻烦伯父几个费心了。”

童家伯伯老脸被揭得通红,童柏这件事是他们做的不地道,当时童柏进监狱后,家里留下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席娟应对查账已经自顾不暇,希望叔伯家能有人出来搭把手,顺带照顾一下童慕寒,但他们你推我我推你,都嫌弃童柏干的事丢人,不愿意再和这个家有什么往来,那时候童慕寒也老大不小了,明白事理了,大概知道亲戚对他们家的嫌弃,一直都对他们几家人很有意见。

不过那时候他们想,席娟不是还有办法吗,她不是大老板吗?大老板雇个人做事还不简单,这个家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他们出面来多管什么闲事?哪里想到后来席娟生意不顺,欠债破产,又跑来找亲戚借钱,这时候以前那个借口已经不顶用了,他们干脆直说了,他们没有能力帮忙,也可不能帮忙,谁让童柏丢了童家的脸呢,席娟的生意,鬼知道是不是用那黑钱铺路的。

这话听起来无情了一些,但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他们不过是做了正常人做的事情,又有什么错可言?

“童辉,习俗这东西可不能丢,你们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但我们老辈人最看重这个,你爸爸以后是要迁回老家和我们祖辈葬在一起的,他犯了错,这个礼节就更不能忽视,不然等他下去以后,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你如果还想让你爸爸安心,就要守我们的规矩。”

童慕寒淡淡的说,“没关系,我爸不会介意的。”列祖列宗在不在地底下还很难说,活着的人谈什么死去的事。

童家大伯不高兴了,“什么不介意,这是不介意的问题吗?”接着他又絮絮叨叨家族的不容易起来,祖坟要迁移,要维修,还要派附近的农民平日没事就帮忙打理一二,原先家家户户每个都出了几万块钱的修缮钱,但是现在地变贵了,管账的叔公说这些钱还不够,如果童柏想入祖坟,首先把钱给补齐了。

童慕寒疲倦的说,“行了大伯,您和我说这些有意义吗?”他倒不是生气,或者说他已经没力气生气了,童慕寒的语气十分平静,“爸爸也不会回祖坟,他就在京城安家,墓地我已经买好了,他以后会和我妈妈葬在一起。”

童家大伯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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