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之后又回到一个月前,元气满满地过了二十多天,某天晚上睡觉时感觉心脏不太舒服,一睁眼就又回到了相同的时间点。这样算来,他这一回的重生也差不多快了……
森罗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别人的重生好歹还讲求点什么因缘因果,跟大奖似地难得才来一发;他的倒好,一月一次,比大姨妈还准时勤快……
百无聊赖地走到工作台前看了看,森罗一个转头,突然瞧见一扇翠悠悠的珠帘。珠帘后似是另一个房间,他好奇地撩起来一看,立刻忍不住“哇”了一声——只听“哒哒哒哒”声响作一片,这个房间里,满满的都是钟。
外间也有钟,墙上挂的都是,从哥特风到简约风,应有尽有。但相比起这个房间,终究还是弱了——这个房间里,不仅墙上被挂得不留空隙,连桌上都摆得琳琅满目。从精致的德国布谷钟到厚重的老上海三五牌木座钟,从端庄稳重的英国伦敦钟到古朴大方的南京钟,收藏价值有高有低,落在森罗的眼里,反正就是一屋子的钱在飞来飞去。
这心得是有多大啊,就这么把一屋子钱藏在块帘子后面……森罗暗暗咋舌,目光一转,落在一个小小的琉璃钟上。
那钟不过巴掌大小,黑色的琉璃钟壳,钟座的正下方两角各浮着一个蝙蝠图案,侧边则各是一只倒挂的蝙蝠,看上去极是漂亮,就是钟壳上磕碰的痕迹多了些,看来和他一样,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倒霉蛋。
森罗望着这只钟,只觉得一股奇特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试着去窥探这只钟的年龄,探出的意识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用力挡在外面,然后一把扇回——
“靠!”森罗捂着眼睛叫出了声。都什么钟啊这是,那么凶!
“犟什么犟!”他冲着琉璃钟发出怒吼,“别以为小脾气大点儿我就搞不清你哪年生的了,你个老不死的……”
“民国。”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森罗差点跳起来。他仓皇回头,只见一位坐着轮椅的苍白青年正撩开珠帘,探头望着他。
森罗顿时有些尴尬了。他嗯嗯啊啊了一阵,搔着头发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那个,我……是看到那个帘子没锁,就直接进来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这边本来也是开放的。”年轻人不在意地笑笑,摇着轮椅进了房间,指指那尊琉璃钟,解释道:“这个,我记得我哥说过,是民国时候的。不过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啊,这样啊。”森罗不太自在地应和着,摸了摸鼻子,问那个年轻人,“你在这店里工作?”
“我是这儿的老板。”年轻人腼腆地微笑着,冲着森罗伸出手去,动作的幅度却很小,细细的胳膊像是根怯怯探出的树枝,“你好,我是白希声。知白守黑的白,大音希声的希声。”
第52章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白牺牲……
盯着年轻人清澈的眸子,森罗在心中默默地评价了一句,不吉利。
《道德经》,他不熟,什么“知白守黑”、“大音希声”之类的也不太懂,只直觉觉得这名字不好,再加上这年轻人一副瘦弱苍白的样子,就忍不住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白希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给森罗介绍:“这店本来是我哥的,店名也是随着他的名字来的。他喜欢收集钟,这里的钟大多是他淘来的,也有一些是别人送的……”
“是吗?蛮厉害的了。”森罗感叹了一句,顺口提醒道,“不是我说,这些可得看看好啊,里面有些还挺值钱的。”
“没事的,这里的钟丢不了的。”白希声声音不大,语气却很肯定。森罗不解地看他一眼,跟着便听他解释道:“我哥在这个房间外加了一个叫什么‘禁’的东西,也有可能是符,这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施加了这么一种法术一样的东西。在它的影响下,任何人,都无法从这个房间带走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口小小的钟。”
……这都什么和什么?走错片场了吧?
森罗诧异地望着白希声,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咦,难道我搞错了吗?你和我哥难道不是一类人?”见他这样,白希声也愣住了,歪了歪脑袋,又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不会吧,你们给人的感觉那么像。”
“像什么?”森罗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了,“你哥他不会也是个……”
“通灵者。”白希声面不改色地说道,丝毫没有半点藏着掖着的意思,“或者说……咦,你们圈子里的那个词该怎么说来着……”
“夜行者。”森罗下意识地接口道。
“啊,对,就是这个。”白希声一拍手掌,“我看到你就想到他了,给人的感觉真的一模一样。”
“你哥有什么能力?”森罗被他挑起了兴趣,主动问道,“他能看到哪些东西?”
“这我不知道。”白希声摇头,目光扫向房间里的钟,“不过我知道,肯定是和这些有关的。他以前没事儿就喜欢待在这个房间里,和这些钟说话,还帮他们取名字。”
他说着,指了指桌上那个老上海的三五牌木座钟:“这个是‘囡囡’。她旁边那个伦敦钟叫‘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