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恨声道:“小兔子精,要作死么?怎么不穿衣服?”即便是神仙,这天气也太冷了些,再说遇到人可如何是好?
方才观音脚踩莲花,下面祥云笼罩,他竟也没看清,只叫这小妖精露出的那洁白的锁骨晃去了全部心神,哪知这人竟如此胆大。
观音叫他凶了一顿,心中委屈,面色通红,昂着头,眼里水汽迷蒙,颤声道:“谁叫你上次不还我衣裳!”
到底庄凡怕冻着他,松开手,把皮裘脱下来,将观音裹了,重新抱着他,分开云雾,向下望去,打算找个能安身的地方,叫观音暖暖身子。
观音哪里穿过这么沉重的衣裳,觉得自己整个人叫那皮裘压得都喘不过气来,忍不住腿上踢蹬两下,喘气声也厚重了些,无声地催促着庄凡他快些。
合该凑巧,走了一小会儿,下面正有一处活水,在这寒冬的天气,依旧雾气蒸腾,水雾连连,庄凡提鼻子一闻,一股子硫磺之气,便知道下面是个温泉,于是抱着观音就落了下去。
庄凡此时回想一下西游情节,他想起来,过了朱紫国再往前走,正和有个七仙女原先用的,却被起个蜘蛛精占了的濯垢泉。
他疑心此处便是那濯垢泉,因此担心那妖精们来打搅,于是在半空之中,便使出佛子之威,将那一缕鸿蒙紫气炼化而来的功力运到极致,威压四散,惊得方圆百里,大小妖精,一瞬间跑个精光,战战兢兢,再不敢回头。
观音裹在皮裘里,也感受到了,伸出一只光洁的手臂来,拦住庄凡的脖子,吹了他一口气,道:“和尚好大威风,便是本小兔子精,都吓也吓死了!”
庄凡见他又不老实,竟然还来勾搭自己,恨声道:“宝儿,我怎么舍得吓死你,只求你能吓软了腿,老实些,我便菩萨保佑了。”
来在泉水边,庄凡一口仙气过去,烤干一块地面,放出帐篷来丢上去,备着等会儿两人洗好了好来休息。
放好帐篷,庄凡把观音身上的皮衣丢了,抱着他俯身摸摸水温,见还合适,不烫不冷,这才慢慢把怀里这小妖精放了进去。
一进泉水,观音的青色僧衣就湿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他转了个身,散着头发,斗笠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那么游了一圈儿,见此处颇大,又很是隐秘,便十分满意,游回来趴在石头上看庄凡,眼睛眨也不眨。
庄凡也不磨蹭,脱了外衣,穿着薄薄的里衣,很快也下了水,到了水里,顾不得别的,先把观音好好看了一番,见他脸色红扑扑的,精神很足,手脚上也没什么冻伤,这才放心。
观音不吭声,任由庄凡查看,想起方才云中之事,凑过来拉他的手,只是庄凡心里还生气,不肯理他,观音又羞又难过,眼中水汽迷蒙,颤声道:“金蝉……”
到底庄凡舍不得他难堪难过,把观音搂在怀里,叹口气道:“这么不乖,下次我真生气了。”
观音带着哭腔小声儿道:“还不是见你没头没脑的在地上走,担心你不开心,急着下来见你……”
庄凡心里发酸,亲亲他的额头,忍不住也落下泪来,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开心,我就高兴……”
两人吵嘴生气,还没有一分钟,就和好了。
只是观音心里羞赧,捂着脸不肯再看他,庄凡便啾啾他的小观音,观音惊呼一声,忍不住又要捶他。
庄凡便道:“再打真的打零碎了!”
观音捏他脸一记,哼道:“我瞧你全身上下,脸皮最结实,再不能破的!”
庄凡笑嘻嘻地道:“我倒是觉得我脸皮最薄!”
观音嗔他一眼,捂住耳朵道:“我不听!不知道你又要讲什么怪话!”
果然庄凡就道:“你瞧,几日不见,我胡子多长?这说明什么?我脸皮薄嘛,胡子一张就透。”
这么一个土的掉渣的老笑话,把观音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起不来身。
庄凡扶着他,怕他呛水,道:“你这也不行呀,怎么跟悟空似的,听不得一点儿笑话!”
观音脸上笑得收不住,横他一眼,道:“我不是笑那个笑话,我是笑你!”
他伸出手指刮刮脸,道:“厚脸皮,胡吹大气!信你就是小狗!”
庄凡道:“世上哪有我家观音这么可爱的小狗!”
叫观音狠啐了一记。
庄凡又道:“说起来,金毛犼可啃完骨头了?”
观音道:“紫竹林这才过了多久,还没呢,不过我瞧着,也快,吃不了多久了。木吒和龙女他们,这几日总偷偷去看它,他们一去,那骨头就要少一大截。”
庄凡哈哈大笑道:“难道就没给金毛犼带点儿别的吃的?”
观音道:“说起这个,铁扇不是带了个老嬷嬷上去?”
庄凡嗯了一声道,“怎么,这老嬷嬷也有故事?”
观音道:“故事到没有,事故可是有一堆。”
他叹口气,道:“谁能成想,这老嬷嬷是铁扇的贴身奶嬷嬷出身,却是个不会做饭的,她每次去我紫竹林的厨房,里面便要炸一回,简直是吓死人。”
观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道:“有一次,连锅都飞出去,正扣在赵五头上,若不是如今赵五矮,正好装在锅里了,只怕现在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庄凡听得,又惊又笑,道:“就这样,你们还放她去厨房?”
观音也很无奈,道:“她说满山就她一个下人,她不做,到叫小主子们做饭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