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相信他,信赖他,也更疼宠他,跟从前那个长安走出来的唐三藏,妒贤嫉能的模样,截然不同。
庄凡浑身一凛,忽然闭住了嘴,他怎么说,他能告诉观音,在那个世界,他们只是神话故事里的人物,甚至只是一本书里的人物吗?
饶是观音经多见广,怕也要崩溃吧。
他只好拉住观音的手,道:“只是我小时候,得父母关爱多些罢了。到底悟空是我来此见到的第一个人,又是我徒弟,将心比心,我自然多疼他一些。”
观音虽然觉得这个说法勉强,到底也没再多问,只是道:“若这次,天道再不降功德,天庭和灵山便有崩溃之危,到那时,恐怕是天塌地陷的祸事。金蝉,如今悟空连番得到机遇,去铜铁之毒,去经脉丹毒,留住三个分,身,又继续开始修炼,修为也一日千里,你说,天道还会记恨我们这些人吗?”
庄凡叹口气,道:“莫担心,天道有情,他不是终究叫玉帝和佛祖改换时空成功,带了我来,又重新西游了么?若他绝情,只怕从一开始,他们便进行不下去了。”
观音打个冷颤,颤声道:“我只觉得后怕……”
庄凡安抚道,“你又未曾做什么,有何好怕?”
观音原本怕得不是这个,听庄凡这么说,想想自己在第一次西游时,对悟空做下的种种,又打了个冷颤,道:“毕竟那三个金箍,是我给了唐三藏……”
到底气猴子惹祸,恐他坠了金蝉名号,总想严厉地管教他,却不曾体贴那孩子一二。
庄凡拉住观音的手,安抚道:“那金箍是佛祖给的,唐三藏给悟空戴的,你不过就是个送货的,干你何事。”
观音叹一口气,道:“幸好,我们重来一次……”
庄凡笑道:“所以我说,他们机关算尽,反倒成全我们。”
两人相视一笑,虽不托底,到底有了一线希望,不再惶惶不可终日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观音算着,此时外面也该将近午夜了,便道:“我真要走了,再不能留了,到底如今,我们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也该沉稳些,莫要引起他们的疑心。”
庄凡点点头,收了结界珠,跟观音一前一后出了帐篷,两人立于雪原之上,被那清冷的空气一扑,都激灵灵打个冷战,恍然隔世。
两人站在外面,十分有默契地分开了一些,他们如今内心安定,反倒不需借着身体的靠近来寻求支撑了。
观音一双秀目,回头深深地望了庄凡一眼,踏上莲台,直奔南天门而去。
庄凡也没停留,收了小帐篷,慢慢走回去,他也不困,也不想睡,只是到底孩子们没在眼前,心里不放心,打算过去瞧瞧。
只是刚转过山丘,庄凡便见悟空装束整齐,扛着棍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帐篷门口,眼睛望着远方,不知道望向黑暗中的何处,不由得心里一惊,赶紧唤一声:“悟空!”
猴子听见声音一回头,庄凡便急火火地问道:“可是有人闯进来?怎么自己站在这?师弟他们了?”
猴子见师父从帐篷后的小山丘转出来,松了一口气,把金箍棒收了,道:“没人,他们三个睡熟了。”
悟空等师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瞧着那帐篷门口十分平整的雪面,很是奇怪地道:“师父,你方才飞出去的啊?怎么连个脚印都没有?”
明明他们进了帐篷时还在下雪,但是师父出了帐篷,没一会儿雪便停了,可偏偏大半夜他出来找人,雪面上却平整得仿佛他师父一出门就飞起来了。
若不是雪面没有脚印,猴子也不至于扛着棍子发呆,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才是。
庄凡听了,笑呵呵地道:“师父走时,怕吵醒悟忘和八戒,便没踩实。”
他稍一提起,又轻轻落在雪地上,几步走过来,示意猴子去看,道:“你瞧,这么走,既没有声音,也没有踪迹,是不是很棒。”
猴子很是无奈,心里的白眼儿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有这么一个活泛的师父,他真是操碎了心。
猴子也不好责怪庄凡,道:“师父,夜深了,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庄凡点点头,他在结界珠中待着,也不是很困倦,可是到底舍不得猴子受冻,便跟着一起进了帐篷。
两人轻手轻脚回了铺位,悉悉索索地躺下,庄凡闭着眼睛养神,心里胡思乱想,忽然就听猴子小声儿地道:“师父,菩萨来找你,可说了前面有什么妖怪?”
庄凡就笑了,道:“你怎地就知道是菩萨?”
猴子嘿嘿一乐,道:“别人的还算罢了,菩萨那祥云,我多次见,怎能不熟?只是他从前来,必要天女散花,仙乐飘飘的,也不知怎地 ,这几次竟改了性子了,总是悄悄来,悄悄走。”
猴子凑过来一只毛嘟嘟的脑袋,对着庄凡道:“师父,莫不是菩萨犯了什么事,被佛祖惩戒了?”
要不怎么什么排场都不摆了。
庄凡轻轻给他一个脑瓜崩儿,小声儿地道:“莫乱说,这几次,菩萨都是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的,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来,被人知道,岂不诟病。”
猴子眼睛一亮,道:“俺老孙就猜有妖,师父,这回是个什么品种?好不好打?”
庄凡笑了,道:“怎地 ,之前师父一直不叫你打妖,是不是许久没动兵器,手心痒痒了?”
猴子嘿嘿地笑起来,道:“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