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杏眼微睁, 流露出些许星芒来, 唇带笑意的道:“怕什么, 小猴子如今被他师父教导的,懂事不少,再没有以前那个粗鲁的坏脾气了。”
那小仙子拄着下巴喜滋滋地道:“我这不是担心自己嘴不严, 一不小心说多了嘛!”
她凑过来, 小声儿地道:“不过,娘娘,为啥不告诉那孙悟空, 你送他东西的原由啊?到底是他跟菩萨告状,才叫菩萨抓住那沙悟净短处的!即便谢谢他,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王母抬抬下巴, 懒懒地道:“给我拿杯水!”,又道,“说甚么,讲出去,没的叫人笑话我小气!”
那小仙子赶紧颠颠儿的去捧了琉璃盏来,里面装着琥珀色的蜜水,王母娘娘端在手里,抿了一口,瞧着那盏叹道:“到底没有原来那个好看!”
那小仙子撇撇嘴,道:“那个琉璃盏,可是开天辟地之初,天火煅烧大地凝结而成,旁的哪里能轻易比的上!”
王母叹口气,道:“比得上比不上的,到底碎了!”
那小仙子说起这个就气,道:“我就不信,那琉璃盏乃上古仙灵之宝,卷帘大将轻轻一摔,就那么容易的碎了?若不是他使坏,哪里还有别的原由!偏陛下宠信他,到底不肯重罚他!”
王母冷哼一声,道:“罚不罚的,接连犯错,以后他也起不来了。当年仗着玉帝宠信,竟想给我这王母脸色瞧,哼,他如今这步田地,可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那小仙子笑嘻嘻地道:“娘娘,我刚才路过灵霄宝殿,见天兵已经下去拿他了,想来等会儿便能再见着他,娘娘要不要去看看热闹?据说那卷帘大将如今丑的很,早就不复当年的容貌了!”
王母把那琉璃盏往小仙子怀中一塞,玉臂轻舒,枕在云鬓之下,重新合拢双眼,懒洋洋地道:“不去,有甚好看的,我困了,先小睡一会儿。”
那小仙子很是失望地哦了一声,小声儿问,“娘娘,我什么时候叫你呀?”
王母道:“等事儿都完了,再叫我吧,起来也能有两天安生日子过,要不然,还要听他们啰嗦!”
那小仙子清脆地答应一声,起身放下帷帐,悄声儿退了出去。
凡间下界,庄凡已经带着徒弟们见过了那凤仙郡的上官郡候,倒换了关文。
庄凡领着徒弟们在这凤仙郡中走了一遭,见城外百姓们忙着春耕,城里人丁和乐,一派太平年间的安定景象,心中对那上官郡候便有了三分好感,后一接触,见果然是个翩翩君子,秉性纯良,便动了不忍之心,稍稍提点了一二。
那上官郡候虽不明所以,还是郑重地收了庄凡临别之时给他提的三个字:“莫生气”,将之装裱了,并挂在正堂之上,时刻提醒自己,最后倒也安然过了一劫。
离开凤仙郡,庄凡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悟空道:“师父,可是还担心?”
庄凡笑道:“不曾,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师父操那许多的闲心也无用。”
他只是想起,当初那个唐三藏,在这凤仙郡住了半月有余,上官郡候又建了生祠给师徒四人,结了好大一份善果。
如今他来的早,走得也早,祸事未生,功德无有,虽亏了悟空,但是免了此地三年大旱,倒也算是一桩幸事了。
庄凡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烟雨朦胧中的郡城,心中半点遗憾也无,一抖缰绳,沿着大路,带着徒弟,直奔西天而去。
这一行,由春到夏,这一日又来在一座都城。
远远见着那城池,庄凡拉住缰绳,翻身下马,拍拍小白龙叫他幻回人身,回身等八戒跟悟忧赶上来,便对小徒弟道:“八戒,去前面探探路,看此界乃是何地?”
八戒答应一声,如今他法力也高深许多,早就炼化了自己的兵刃,听师父吩咐,便收了那钉耙,手里只拿着木鱼,敲敲打打,念着经,奔有人烟处而去。
悟忧骑在焦糖糕身上,见三师兄远去,一抖缰绳凑到庄凡身边,嘻嘻笑道:“师父,天气这么热,咱们在这都城住几日,修整一下再走吧?”
悟空听了,回身笑着道:“这话说的,这功夫嫌弃热,等再过几日,保准比这还热,到时候怎么办,还不得放赖?”
悟忧笑嘻嘻翻身下马,抬起脸来道:“不会不会,大师兄,歇几日养足了精神,咱们半夜赶路白日里休息,不就成了?”
庄凡和悟空悟忘听了笑个不住,庄凡伸出手,揪揪悟忧耳朵,道:“小精灵鬼,就你点子多。”
悟忧道:“爹爹,你就说,我的点子行不行?反正咱们几个眼睛都好用,半夜走路也不怕看不清。而且路上没行人,咱们想怎么快跑都成!”
他拍拍焦糖糕,道:“如今焦糖糕也快成精了,也不必担心二师兄落下它。咱们快些走,还能早些到灵山呢!”
悟忘听了,揉揉焦糖糕的长脸,惹得焦糖糕又张嘴想去咬人。
庄凡笑道:“嗯,虽然听着不靠谱,细细想想,却挺有道理!”
悟空也道:“师父,要不然咱们就真这么干得了?”
见师父和大师兄都同意,悟忧便眼睛一亮,只是还没说话,就见他三师兄跑了回来,赶紧挥挥手,道:“三师兄回来了!”
说话间八戒跑到近前,道:“师父,方才在路边见一老者,他说此地乃是天竺国下郡,叫玉华县,这县中有个城主,是天竺国皇帝的宗室,以地名相封,称为玉华王。”
庄凡点点头,想起此处乃是原来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