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又羞个大红脸,拿手指头挠挠脸,转头去问师父:“那这老头儿是嘎哈的啊师父?”莫名冒出的一股大碴子味儿,叫庄凡听了,十分亲切。
可惜小白龙一头黑发,在头顶束得整整齐齐,还带着白玉冠,不好揉上一揉,庄凡暗道可惜:“此地已经到了西番哈蜜国,那老者见到我却一开口就是一口地道的长安官话,岂不惹人生疑,估摸是菩萨派来的小神,”扭头问猴子:“悟空可看出此人来历?”
庄凡倒是继承了原身的口音,开口说话一点儿东北味都听不出来,从没露馅儿过。
悟空把金箍棒从耳朵里掏出来,往肩膀一扛,配着一身披挂,瞅着就杀气腾腾,简直像个赳赳武夫:“看身形矮墩墩,估摸着是落伽山的山神土地。”
小白龙一拍手,欢快道:“是了是了!那群土地,个顶个儿的小矮子!”又道:“师兄的火眼金睛,果然名不虚传!”
悟空瞅着自己傻师弟那一脸的羡慕,冷哼一声,跑到前方探路去了,庄凡摇头叹口气,要不说敖玉这孩子傻乎乎,专门戳人家小伤疤,也不想想他师兄这火眼金睛是咋来的。
拍拍小白龙肩膀,庄凡叫这傻孩子把行李都收到十八子手串里去,自己则追着大徒弟去了,反正荒山野岭也没旁人,自是怎么轻快怎么走,也不用背着个箱子装模作样,这林间道路崎岖,枝繁叶茂,骑马也不甚方便,顾得了上头顾不得下头,还不如十一路来得稳当便捷。
敖玉很快收了行李,一路小跑追上师父师兄,三人说说笑笑,也不觉得路途枯燥无趣。
溜溜达达走了半个时辰,即便此时天气寒冷,庄凡也额头见汗,微微气喘,悟空见了便问:“师父可是累了?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敖玉也凑过来:“师父我驮着你走吧!咱们还能走快点儿!”被他大师兄弹个脑瓜镚儿,委委屈屈的缩回去了。
庄凡站定了挥挥手:“这不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么,走走无事。”
他站在那儿拿袖子擦擦汗,揪起衣角给自己扇风,原地抬头瞅瞅,四周树高林深,草木幽静,此时已是深秋,秋风徐来,落叶缤纷。
庄凡扭头对猴子说:“悟空啊,咱们不能这么往下走了,马上就入冬了,虽然菩萨给了些棉被皮衣和粮食,但好些东西他也不懂,都没备齐。你且去哨探一下,看四下里何处有比较大的城镇,咱们师徒三人先去补齐了装备,再走不迟!再者师父答应让你回花果山探个亲,你还没去呢,这会儿有了你师弟,你且放心去个几日!等你回来,师父也买好东西了,咱们再走不迟!”
猴子拄着棍子哼哼唧唧:“师父,菩萨心善,说了帮着照看,肯定不会食言。”
庄凡笑眯眯:“让你把师父安顿好了再走,这样可好?”明明归心似箭,还要撒娇,小屁孩儿!
敖玉又探头过来:“大师兄,你放心!我一定把师父照顾好了,保管你回来,一根毛都不带少的!依旧白白胖胖!”
要不是老庄家向来不提倡打孩子,此刻小白龙肯定能享受一下什么叫混合双打。
悟空揍完师弟神清气爽,起身收拾一下衣裳,就要飞,庄凡唤他过来,把哎呦哎呦的小白龙也拉过来,俩孩子排排站,一对比这相貌,就忍不住咂咂嘴,对猴子道:“悟空,你如今已是太乙散仙,何时能脱胎换骨,修得仙体?”
悟空知道早上那土地的话叫师父挂怀了,乃笑嘻嘻道:“师父,徒儿乃仙石孕育所生,生来就是个猴儿胎,便是将来成仙成佛,怕也脱不了一个猴儿样哩。”
又凑过来把头靠在唐僧肩上,挤眉弄眼的撒娇:“师父切莫担心,你瞧师弟,人见了都叹一句玉树临风。可想俺老孙,那也有个诨名,叫做美猴王哩,师父昨日不也夸徒儿帅气?”
庄凡叹口气,再美那也是猴儿啊,不过又一想,西行路上,除了野地荒山豺狼虎豹,见得最多的还是妖精,他们才不在意对面的长啥样,只在乎能不能下锅当饭吃,等到取经完事,悟空也成佛了,谁还敢嫌弃他,他这是凡人当久了,脑筋劈叉了!
不由得自嘲的一笑,不再纠结于此,对悟空道:“是师父着相了,那你去吧,速去速归,便是没有城镇,边关集市也可,切莫跑得太远。”
猴子应承:“徒儿晓得了!”一个纵身上了筋斗云飞走了,远远传来一声:“敖玉守好师父!若有闪失,回来扒了你皮!”
吓得敖玉浑身一抖,猛地就想起了他堂弟东海龙王三太子的下场,脸都给吓白了。
小白龙一回头,庄凡一瞅,喝!那双大眼睛里俩大泡眼泪!忙安慰他:“你师兄吓唬你呢,师父能有什么事儿,来,你把昨天土地给的那金矿,拿出一块儿来。”
东西装得杂乱,小白龙在那掏啊掏的找了半天,哗啦一声,把六七块金子都给倒出来了,又手忙脚乱的往回装,庄凡心道,这一看就是没干过家务活儿,收拾东西一点儿条理也没有,自己还得慢慢教啊。
庄凡蹲下来,去拿那块儿金子,一不留神,差点儿把手腕子给闪了,可说呢,人头那么大一块儿金子,落地上哐嘡一声儿,把地面都砸个坑,能不沉?
敖玉道:“师父别动,放着我来!”一探身,单手就把那金子拿在了手中。
庄凡心道,行吧,你们都是大力士,问道:“敖玉可会炼制金子?”
敖玉摇头:“没学过,龙好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