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我我————————!!!!

心脏吓得抽搐了一下,一口老血冲向洛云川的喉头。

电影继续播放着,洛云川却不敢再去观察沈澄。他强迫自己盯住屏幕,后面的剧情越来越大胆刺激,隐晦的表达明目张胆起来。最后一分钟,男一和男二接了吻,整部电影在热吻中结束。

看完之后,洛云川也热得快要融化了。他仿佛发起高烧,烧得迷迷糊糊,转头一看,沈澄趴在床上睡着了。

洛云川:“……”

所以我一个人在那儿瞎紧张什么!?

凝视了片刻沈澄的睡颜,洛云川轻叹一声,关掉电脑,轻手轻脚将电脑放回桌上。站在寝室中间,看了看对面空着的下铺,又看了看自己的床铺以及睡在床上的沈澄。

只消一眼,心中的天平就失衡了。洛云川心如擂鼓,明明是个改邪归正的老油条,此时却像刚学会做坏事的小子,回到自己的床上,小心翼翼地在沈澄身边躺下。

第44章 相拥而眠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夜里的一阵冷风又将沈澄送回到最混乱的那段日子。在他刚升上初中时,平淡的生活掀起滔天大波,船沉帆折, 船上的所有人都被卷入刺穿海底的漩涡中。

他也是, 头晕眼花,找不到脱身而出的方法,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免想东想西,担心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偏偏自尊心极强, 见不得别人说三道四。每当有人把幸灾乐祸装进同情心里, 用粉饰过重以至于不太自然的语气来询问他, 诸如“你妈妈跟别人走了?”“我听我爸说沈叔叔被戴绿帽子了,什么是绿帽子啊沈澄。”之类的问题,他没办法也不想用语言回答, 就只好用拳头。

那真是个蠢办法。打赢了,他还要赔人家医药费。打输了,连自尊心也一并赔进去,不敢在姐姐面前露馅, 只好偷偷摸摸地自己偷偷处理伤口。

后来闹到要被退学的地步,老师找到家里,他姐姐气狠了, 抽出鸡毛掸子打他。

鸡毛掸子抽在皮肉上,先是颤抖的麻,然后是发烫的痛。沈兰用鸡毛掸子指着他,质问道:“学人打架!?打赢了你就本事了!?你厉害!我告诉你沈澄, 别人作践你,那是别人贱,你自己作践自己,那是你自己下贱,怨不得别人了!好啊,不上学了,出去打工,先卖体力,体力没了,再卖其他,有什么卖什么,越活越穷!”

那天沈澄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与之相比,那些逞凶斗狠的气劲儿都是最微末的浮尘。但难受并不来自于鸡毛掸子,而是来自于他姐姐。

沈兰哭了,流着泪打他,好像那鸡毛掸子其实都落在了她自己身上。

他们的父亲也好,母亲也罢,都没叫沈兰流过半滴眼泪,结果他沈澄竟然做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了极点。

那之后是向校方不断重复的保证,求情的话把嘴皮子都磨出泡了。他强迫自己忍耐,把那些猛烈的、激进的情感消磨在笔尖和纸页上,就像个最有毅力与经验的船长,咬紧牙关掌住舵,在一望无际的广阔海域寻找一条通往港口的航线。

他本来已经找到了,可最近却又陷了回去,不受控制地沉迷于海妖的歌声。梦变得飘摇破碎,颠颠晃晃像在浪尖儿上打滚儿。沈澄心里发慌,突然,他隐约感觉有人在触碰他。脚踩不到实地之际,依靠入一个温暖又坚硬的地方,朦朦胧胧听见低沉的嗓音哼着摇篮曲,盖掉了海妖的迷幻之歌。

摇摆不定的心落回实处,飘忽的方向感再度清晰起来。沈澄忽然觉得好笑,他的恐惧来得毫无缘由。即使稍微偏离了一点又有何妨呢,他不是已经意识到了吗,既然如此,重新回归主航线就好,与找不到出路的那段日子相比,这点迷惑又算得了什么。

就那么不断攀登,越过遮蔽视线的高山顶点,其后的辽阔平原叫人眼前豁然开朗。

做贼心虚,洛云川躺在沈澄旁边,还在回想那部gay里gay气的电影。他不像沈澄,没有受到信息爆炸的‘毒害’,单说c站,基腐文化盛行,长期驻扎于此,洛云川对自己不断冒出的心思多少还是有点数的。

如果进行仔细的量化,洛云川现在正处于,怀疑自己是个弯的和肯定自己是个弯的之间左右震荡。正激烈地荡来荡去,突然察觉身旁人似乎睡得不安稳。沈澄皱紧眉头呼吸急促,仿佛陷入什么梦魇之中。洛云川也顾不上震荡了,想也没想伸臂将人捞入怀里,轻轻拍抚沈澄的脊背,低声哼起安眠曲。

片刻之后,沈澄嘴巴里逸出一声低语。

“姐姐。”

洛云川:“……”

什么鬼,我的声音哪里像女孩子了!

但见怀里人缓缓松开眉头,呼吸也趋于平缓,洛云川的心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无奈地喃喃道:“姐姐就姐姐吧。”

清晨,沈澄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连日积累的阴郁都被洗刷一空。他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抵在一个人的胸膛。抬起头,视线上移,入目的是洛云川毫无防备的睡脸,一副好梦正酣的模样,叫人不忍心打搅他。

回想起昨晚看电影看到一半似乎睡着了,这么说来他应该是睡在洛云川床上。不过,洛云川怎么会抱着他睡。沈澄轻轻动了动睡得僵硬的身子,背部立刻碰到墙壁。

唔……难道是因为宿舍床太小的缘故?睡两个人委实太挤。

醒过来就毫无睡意,沈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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