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他这回倒是没有诓沈崖,他是真打算出来追cǎi_huā大盗,据说那盗贼专挑大户人家冰清玉洁的小姐下手,楚逸觉着这镇子左右不大,他又没什么线索,索性就把每家都逛了一遍。

逛到一处宅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丫鬟劝小姐切莫轻生的声音。

“还是来晚了……”楚逸叹了口气,他的脸上带着那一日救沈崖时带过的人/皮面具,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在月色下显得异常诡异。

今夜没追上cǎi_huā大盗,只能明日早点找地方蹲着了,还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今夜已经发作过了,明日不会误了时辰。

楚逸跳下房梁,他扯了面具,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大街小巷上乱走,嘴里还发出类似歌声一样的低喃:“苍茫天地,四海八荒,不解来处,何往归兮……”

直到天蒙蒙亮,楚逸才拎着从外头买回来的吃食回到宅子里,让他惊讶的是,沈崖居然一夜没睡,就那么跪在他的屋门前。

楚逸叹道:“这是做什么,这么漂亮的腿要是跪坏了,我可要心疼的。”

“跪不坏。”沈崖目光灼灼地看着楚逸。

“不错,还知道软硬兼施。” 楚逸笑了笑,目光落到沈崖的腿上:“跪的时候不要磕到手脚,身子挺挺直,将气血引到腿上……”

他说到一半,忽然抬头看了看沈崖,后者脸上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跪姿也跟着改变了,显然是将楚逸的这番话当作了师父的教导。

楚逸干咳一声,将一袋吃食放在沈崖面前,打断道:“吃完回去补觉。”

说着,兀自转身进了屋里。

沈崖执拗地盯着楚逸的背影,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把楚逸给他的吃食狼吞虎咽地塞进了嘴里,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楚逸一整天闷在房里写写画画,看上去像在编一本武功秘籍,肖宇这日来来回回数趟,不停地游走在楚逸和沈崖之间,除了给俩人送饭,其余时候都用来挥洒唾沫了。

“公子啊,你就让他这么一直跪着?也不出去看看,那膝盖都要跪肿了。”肖宇进来撤盘子的时候,又是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

楚逸依旧在埋头鬼画符。

肖宇叹了口气,掐着嗓子道:“哎,郎心有意,无奈君心似铁呐。”

楚逸一个笔杆子敲到肖宇头上:“我这心软得跟棉花似的,出去要是瞅一眼,得疼三天三夜,倒是你,让你养着他,你现在连劝都劝不动。”

肖宇抱着脑袋撇撇嘴:“人家这不一心想着你么……”

楚逸不理会他的哭诉:“你回阁里一趟。”

肖宇:“啊?”

楚逸:“看谁得空,拉过来演出戏。”

肖宇不解地看着楚逸,后者把计划跟他一说,肖宇的话匣子顿时又开了:“公子,有必要吗,依我看你早就想把那小崖儿收了当……”

剩余的话被楚逸一瞪瞪进了肚皮眼里,肖宇收了盘子,灰头土脸地走了。

当夜,天色一暗,楚逸就琢磨着出门去抓cǎi_huā大盗,门一推开,就看见沈崖直挺挺地跪在门口。

楚逸打量了眼沈崖的跪姿,是按他白日说的方法来的,这跪姿虽然也不容易,但不至于让膝盖留下病根。

沈崖看了看楚逸:“你要去哪儿?”

楚逸笑了笑,觉得这孩子比自己媳妇管得还宽:“抓cǎi_huā大盗,昨夜没抓着。”

沈崖点点头,也没说要跟着,左右他也跟不上,索性继续在楚逸门口跪着,只不过这回到了半夜,他就有些神思恍惚了。

楚逸天亮的时候回来,看见沈崖正歪着身子栽倒在地上。

先前他替沈崖疗伤,觉得他恢复得挺快,心道毕竟是有一半妖血的,身子该是不错,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楚逸将沈崖从地上搂起来,先撩起裤管看了看他的膝盖,皮肉有些磨损,还肿了起来,不过似乎没什么大碍。

他舒了口气,摸着沈崖的脉搏替他输送真气,不到一会儿,沈崖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cǎi_huā大盗抓着了?”他甚至没有转头,就能分辨出自己在楚逸的怀里。

“抓着了。”楚逸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孩子,低声笑道:“给你半柱香的功夫,到醉花楼来找我,你若是能追到我,我就收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北鼻们中秋快乐,有木有吃月饼呀-0-

逸逸高举双手:多吃月饼!晚上能梦到美美的嫦娥姐姐!

小崖儿按下他的手塞进怀里:你吃我就好了,梦里梦外都是我……

第5章 闲事

等沈崖因为这番话清醒过来之后,楚逸已经没了踪影。

他怔怔地坐了片刻,猛然从地上蹦了起来,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浮出了兴奋之色。

半炷香、醉花楼……

沈崖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松口了!他终于松口了!

沈崖拖着两条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的腿,也不管膝盖上被磨破的伤口,将斗篷上的帽子往头上一盖,夺门而出。

他们落脚的这个镇子不是很大,沈崖在门口拽了个卖早点的打听了下醉花楼在哪儿,让他意外的是,这地方并不难找,是镇上为数不多的秦楼楚馆。只不过路上没什么驿站,要骑个马是不太可能了。

“过去要多久?”他对着门前卖早点的问道。

“没多久,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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