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摸了摸腰上被他捏过的地方,不疼,却隐隐发烫,仿佛在炉火上烤过一般。
明明是那么冷的天气。
她到楼下问琴婶要了针线盒,路过餐厅的时候,突然想到早上他抢她饭吃的样子,然后自己还要去给他缝纽扣?
这不是欠虐吗。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手工费起码得七.八十块,不过看他长得帅,给便宜点,五十吧。
简宁手很巧,从小,她衣服无论是纽扣掉了,还是开线了,她都是自己动手解决的,甚至她还会打补丁,比菜市场衣服店的阿姨用缝纫机踩出来的还要好。
她不喜欢浪费东西,看见什么东西坏了,习惯性地修一修补一补,比如眼前这件衬衫,愿意帮他缝纽扣也仅仅是出于习惯。
算是弥补了对这件衬衫的罪过,是对衬衫,不是对那某个人。
许泽靠在窗边,端着一杯咖啡,往对面窗口看了看。
女孩低着头,很认真地在穿线,她的头发垂下来,整个人陷在阳光里。
他突然有点于心不忍,自己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但很快,这股愧疚就又被心底滋生出来的莫名的暗爽淹没了。
许泽舔了舔嘴唇上的咖啡沫,又看了看握着咖啡杯的这双手,还真是挺贱的。
所以,到底是所有的女孩子腰都那么软,还是就她一个人是那样的?
这个问题,许泽想不出答案,除了她,他就没碰过其他女孩子,更别说是腰那么敏感的地方了。
“砰--”有人用小石子砸他窗户。
许泽往对面窗口看了过去,没人,心里竟突然失落了一下,打开窗往楼下看了看。
赵也手里捏着一颗小石子,正要砸第二下。
许泽猛地关上窗,转身下了楼。
“你们两个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叫人不会打电话吗,”许泽裹着一件黑色中长款羽绒服,从大门口走出来,对赵也和卫诚诚说道,“动不动砸人窗户,素质呢。”
“昨天你不也是这样砸我家窗户的,素质呢,素质呢。”赵也抱着卫诚诚的肩膀走过来对许泽说道。
许泽打了个喷嚏。
“穿这么厚还能感冒,泽哥这是怎么回事,撸多了?”卫诚诚嘿嘿直乐,边笑边回头看了看简家大门。
“滚,你泽哥是正人君子,温润如玉懂吗。”许泽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涕。他这就是下午跟她出门的时候穿地少了点,才会感冒的,当然,这种丢人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真没撸过啊?”赵也凑上来小声问道。
“滚一边去好吗,我很温润如玉。”许泽说道,“找你们泽哥干嘛呢。”
“出去玩,”赵也走过来说道,“去打桌球吧,晚饭外面吃。”
许泽抬起头来,往简宁的窗口看了看,说道,“走。”
“啧啧啧,一晚不见如隔三秋。”卫诚诚在许泽肩膀上拍了拍,抬头朝那边窗口看了过去,故意说道,“要不别去了吧,痴汉。”
“谁他妈痴汉了,去,为什么不去。”许泽看了卫诚诚一眼说道。
三个人坐上车,走了。
简宁缝好纽扣,往对面窗口看了看,没人,她只好把衬衫和拖鞋放进了自己衣柜里,想着明天给他,给的时候,顺便在他腰上狠狠掐一下。
掐不死他。
简宁看了看衣柜,突然又有点不放心,万一琴婶进来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了呢?
这可是一件男人的衬衫。
她把自己的大衣挂在衬衫外面,共用一个衣架,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至于有人要来翻她的衣柜,还翻她衣服吧。
那只男士大拖鞋被她塞进了床底收纳柜的一个鞋盒子里面。
做好这些,她才放心。
这样应该就不会被人捉奸了。
等等,捉奸?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才到简家没两天,刚刚脱离过去那种肮脏昏暗的生活,就绝不会让自己被别人抓住任何把柄。
她要努力卖好乖乖女人设,在简家生活下去,不被送回到原来那个可怕可憎的地方去。
两年后就可以高考了,她要考地远远的,永远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
这里没有她的家,原来的家是地狱,在现在这个家里,她无时无刻都会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一个私生女。
不过,现在的奶奶很好,比以前的奶奶好,以前的奶奶总问她要钱买烟抽,给不出来就要挨骂。
现在的邻居也很好,早上家里来的那些男孩儿,他们都很友好。
除了那个傻逼臭流氓。
简宁摸了摸腰,还是有点烫人,真他妈奇了怪了。
许泽打了个喷嚏,感冒鼻塞真要人命。还是,有什么人想他了?
“走了走了,回家。”许泽把球杆往桌上一放,说道,“回去晚了,你妈又要夺命连环call了,诚诚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