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雪神情立刻低沉下去,“那只能去看着了。”
“逗你的。”卫慕清拉着人走到衣柜旁,拉开,里面叠着三套不同颜色的衣服,“早就叫人给你备好了。”
“公主逗人真是愈发熟练了。”
“谁叫你心里有点什么想法,就都写在脸上了。”
沈冬雪瞪她一眼,把衣服拿了出来开始试穿。
这一眼在卫慕清看来却是同撒娇没什么两样,“骑装是有了,可……你会骑马吗?”
“会一些。”
“那便好,到时候带你去狩两只野鹿,”卫慕清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突然笑着问道,“到时候你不会又善心大发,要我放它们一条生命吧?”
沈冬雪想起现在还养在厨房、已经下了好几窝崽的那对野兔,臊红了脸,忙辩解道:“我现在已经不会那样做了,这近一年的官场生涯,也早教我懂了,不过弱肉强食罢了,谁又比谁可怜呢。”
“兽与兽、人与人,本就是弱肉强食,不想被捕杀,就只能做狩猎者。”卫慕清把她推到铜镜前,“不去想那些了,看看怎么样。”
“公主的眼光,自是好的。”沈冬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自己眉眼间越来越柔媚,不知是不是错觉。
秋狩当天,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到了京郊的皇家狩猎场。在祭拜过山神后,便进了山。山脚处有一座行宫,众人安顿好之后已是日暮时分,皇帝便开了宴。
随行的文武大臣都带了自己的儿子女儿,沈冬雪看了十分惊讶,附在卫慕清耳旁问道,“这些带女儿来的,莫不是还是想着把女儿往宫里送的?”
“是啊,这次皇兄也被父皇叫来了,而侄子、侄女还太小,不适宜到这种杀气太盛的地方,皇嫂便留在京中照看他们没有跟来。这些人便觉得有机会了,皇兄院子里也只有一个侍妾而已。”卫慕清冷笑一声道。
“这事若是皇兄不愿意,他们再热衷也没用。”
“可耐不住父皇如今膝下只得一孙,便总想着往皇兄那里塞人,开枝散叶。”
“家大业大,便身不由己。”沈冬雪叹了口气道。
卫慕清在桌下握着她的手道:“也幸得我是个女子,不然你现在便是天天想着怎么防着父皇往我身边塞人了。”
“若公主是个皇子,怕是我们也不会相遇了。”
“你怎得不想,若我是个皇子,你上京赶考,被我一眼看穿,就做了我的皇子妃?”
“公主完全可以去写话本了。”
“清儿同沈爱卿说得什么,这般开心?”皇帝一眼看过来,便看到两人有说有笑。
“回父皇,儿臣在同驸马说话本呢。”
“什么话本这么有趣?”
“是一个奇女子女扮男装行侠仗义,结果被大侠一眼看破身份后,打打杀杀最后双宿双飞的故事。”
“女扮男装?倒真是个奇女子,咳咳……”自打上次大病一场,皇帝的身体就一天不比一天。
“父皇若是身子不适,还是早早散席吧,便去歇息吧。”
“清儿有心了。”皇帝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皇帝还是撑到了晚宴最后,散席时,沈冬雪发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体态比着自己初见时老了仿佛十岁。
躺在行宫里豪华度一点不输府上的雕花木床上,沈冬雪翻了几次身,还是开了口道:“公主,父皇他……最近身体好像很差。”
“恩,大概是上次留下病根了。”卫慕清平躺着,沈冬雪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听得声音淡淡的,没有喜哀。
沈冬雪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作罢。
卫慕清大概是在想什么出了神,也没有顾上沈冬雪,两人便第一次没有相拥,入了眠。
第二天一早,卫慕清恢复了常态,便催着沈冬雪换了骑装,去马圈挑马。
沈秋越已然到了马圈挑好了马,站在一旁道:“不知公主今日有没有兴趣比一场?”
“如何比?”
“便老套一些,看看谁猎到的猎物多,如何?当然冬雪猎到了也可以算作公主的。”
沈冬雪一下子笑了,“哥哥也太看得起我。”
“既然兄长如此有兴致,便比一比吧。”
看了一圈,卫慕清相中了两匹枣红色的马,叫一旁的马倌牵了出来,套上鞍座与缰绳,对沈冬雪道:“许久不骑,不知道如何了,先去一旁的空场里跑跑适应一番吧。”
沈冬雪点点头,同卫慕清分别上了马,在场子里跑了起来。这两匹马十分温驯听话,卫慕清见沈冬雪已经适应了,便去取了弓箭背在身上,带着人向林子里骑去。
林前,卫慕清道:“便就此分开,两个时辰后行宫见。”
沈秋越点点头,背着弓,策马而去。
两个人骑着马,不急不缓地在林子里溜达,“公主觉得自己能赢过哥哥吗?”
卫慕清摇摇头。
“那公主为什么要答应跟哥哥比?”
“兄长只说同本宫比一比,又没说这次比输了会怎样,就算本宫输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哈哈哈,那哥哥这次就算是赢了,心里怕是也要别着一股气呢。”
“兄长就是性子太急了,若是能有个管着他的还好些。”
“距离上次道长说的也过去小半年了,微臣却是一点也没看出哥哥‘红鸾星动’啊!”
“他成日在府里不出门,偶尔陪屏儿玩玩,便是与戴宴、柳风研究武学,不过说起来,屏儿倒是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