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铃。”他轻轻地说道,“我们回家了。”
路铃这才抬起眼眸看他。
心理医生脸上依然带着柔和的笑意。
路铃的脸色暗淡几分,他低声说:“我不想跟你走。”
“为什么?”
路铃换了个姿势,不想面对面接触他,嗓音干涩又喑哑:“因为我不认识你。”
心理医生叹息道:“可路铃,我认识你啊。”话音落下,这里的镜头应该是心理医生,拂去路铃额头的碎发,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但就在沈新南死命地闭着眼睛,紧张地凑过去,嘴唇颤抖地靠近柯西宁的额头时——江喻飞那边却突然传出一个极大的动静。
只听“啪嗒”一声,严叙忽然站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灯光聚集的角落。
这动静太大,没有办法掩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江喻飞和严叙的方向,脸上的诧异完全没藏住。连聚光灯下的两位主角,都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沈新南之前紧张,酝酿情绪废了挺大的劲,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他不明所以,纳闷地问道:“……西宁哥,严老师……他、他这是怎么了?”
柯西宁没什么起伏的目光,也穿越过了众人,不经意地和严叙的目光对上。
他淡淡地收回视线。
“没事。”
江喻飞真心觉得身边这位爷不是吃错药,就是中邪了,莫名其妙的。
他坐在小板凳上,小声提醒道:“……严影帝,现在是在拍戏,您先坐下来,有事慢慢说。”
严叙的目光依旧没有变,笔直地注视着沈新南和柯西宁的方向。
沈新南被看得心惊肉跳,纳闷不已,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惹到这位影帝了。可左思右想,又觉得没有,他完全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
江喻飞见严叙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周边所有人又停下所有活看着他们。江喻飞的脸皮子莫名有些疼,他索性扯了下严叙的袖口,说道:“有什么事,咱们等这一段拍完再说好吗?”
他被江喻飞硬拉了下去。江喻飞尴尬地咳嗽一声,对着柯西宁和沈新南那边,大声喊了一声:“我们继续拍,就从刚才那个额头的吻开始,继续,继续。”
沈新南看过去,发现影帝终于不在用那种目光看着他了,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拍这段戏沈新南本就紧张,事前又是做心理准备,又是嚼口香糖的。这下他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刚刚又被严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打断,很难再入戏。
果然,这段简单的吻戏,沈新南总是拍不好。不是动作太僵硬,就是表情太扭曲,完全脱离心理医生本来的人设。
“cut!”江喻飞喊道,“先别拍了。你们先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再这样下去不行。”
助理走过去,把沈新南的手机给他,帮他在列表里找了一首轻快的纯音乐,帮助他放松心情。
沈新南把耳机塞上,一边均匀着呼吸,一边小范围地走来走去。
江喻飞看着这一幕皱眉,心道沈新南这是怎么回事,平时拍戏挺好的,怎么今天一点都使不上劲。
严叙再怎么说都是隔壁剧组的,江喻飞不想让严叙看他们剧组笑话,就打着哈哈说:“我想今天是你过来,所以他们俩都害羞了,哈哈哈哈哈,平常这两人配合得可默契可好了,都是一条过的。”
严叙注意到了一个字眼,他转而问道:“……西宁和他,以前配合得很好吗?”
“是啊。”江喻飞大力夸赞说,“这是我导戏那么多年,见过配合最默契的一对了。”
严叙没再说话。
江喻飞好奇地看过去,总是莫名得觉得这位影帝的脸色好像更差了。
ng了那么多条。
沈新南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他逐渐冷静下来后,就把手机和耳机重新交还给助理。而他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愧疚地站在柯西宁的身边,像是个罚站的小孩。
柯西宁倒是觉得ng挺正常的,他劝解道:“ng没有事,是人都会ng。以前我拍第一部 戏的时候,几乎每一条都要ng五六条,等到后期,ng次数才少了很多。”
这还真不是配合和默契的关系。七年前的柯西宁从来没想过能和自己仰望的人一起拍戏,每一场戏,他都拍得无比紧张。而严叙的演技是真好,柯西宁又不是科班出身的,每次两人对戏,他都会被严叙的演技和气场压倒性地制住。一次两次后,柯西宁还能承认,次数多了,他就觉得自己在偶像面前丢脸了。
还好那时严叙特别有耐心,每演一场戏,严叙都会仔仔细细地给柯西宁讲解一遍。就是这样一遍遍地、慢慢地,柯西宁逐渐明白了“如何演戏”,中期的拍摄,几乎都是一条过。
沈新南自认为看过柯西宁的每一部戏,他好奇地问道:“西宁哥,你说的是《鲤鱼跃龙门》这一部戏吗?”他记得这是柯西宁所拍的第一部 戏,也是他第一次映入观众眼帘的剧。
“不是。”柯西宁摇了摇头,“《鲤鱼》是我第二部 戏,第一部戏题材不行,没播过。”
沈新南哦了一声。
柯西宁顿了半刻,笑道:“倒是你,是不是吃了一嘴的粉底?”
沈新南一开始没听懂柯西宁这句玩笑话,后来听懂了,便傻乐着说道:“没有,没有,只要你不介意我ng那么多次就行。”
柯西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我不介意,这条好好拍,别再出错了。”
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