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人间有种叫做‘收集癖’的东西,惠比寿是有收集神器的爱好吗?”鼬若有所思地说,“他对毘沙门天的神器,真的很在意啊。”
“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岩弥否定道,“少爷只是需要强大的力量而已,而神明们力量的体现就是神器。”
所以说才会对神器这么留心吗?
鼬看了看神色淡定的岩弥:“惠比寿今天,竟然对一些妖魔很有兴趣呢,几乎都要开口留下它们了。”
岩弥的表情一紧。
“虽然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好说太多。”鼬权当对方紧绷的气压不存在,仍然走着自己的,“但是,你们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吧。”
“不会后悔吗?我知道,惠比寿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他回想了一下,惠比寿在阳光的映射下惨白的脸色,握起来纤细的手腕,透明到能看到细小的青色静脉,手指扣到的脉搏一点也不明显,缓缓地沉闷跳动着,像寺院里沉默摇晃的钟。
神明的身体似乎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差异,一样能反映出他们想隐藏的真相。
就算是常年不经历武斗,只负责处理文职的神明,惠比寿相对于其他同年龄的人,也实在太单薄了一些。
与其说是身体瘦弱,不如说,更像是病痛缠身的虚弱。
岩弥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其难看,但依旧严谨地告诫:“如果不想惹祸上身的话,就不要对此多加干涉。”
“哦?”鼬偏着头想,然后说道:“你觉得自从我被惠比寿带到这里开始,还有与此毫无关系的机会吗?”
倒不如说,他一开始就被惠比寿视若自己的神器,就算是出现了意外,两人谈不上有什么更加明确的关系,也一直没接触过除却惠比寿和他的神器之外的东西了。
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里,为什么会频频接触惠比寿。
如果只是一开始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那么早就完全没有顾虑的必要了;况且从惠比寿的神器展现的实力来看,这个世界上能够压制他的东西,真是太少了。
好像,就是想看着他,想看着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
第一次看到惠比寿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坚毅的表情,隐忍的眉目,感觉身上压着什么东西一样,那种让人沉默的窒息感。
像是眼前放了一面镜子,照出和我如此相似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毘沙门的狮子囷巴开口说话,鼬哥就会:“……卡卡西桑?”
我一想到这个就哈哈哈了
好像有点暧昧,不过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惠比寿确实只是需要有强大力量的神器
鼬哥只是在惠比寿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宇智波鼬的影子
“自己的信念”大概就是这个故事想要表达的东西
正好野良神第二季第四集出来了,听说雪音被毘沙门砍断很多人都卧槽了
来来来我来安慰一下,雪音没事哟,提示词是“祝器”
我一困话就特别多,看到这些话的大家忍忍就好
☆、野良神6
大约在更早些的时候,鼬就发觉了惠比寿他们隐藏着秘密。
数量众多的神器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消失掉一些熟悉的面孔,惠比寿位于高天原的府邸有一处房屋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每过一段时间岩弥就会随惠比寿一同消失在深夜的高天原,再加上,第二天他的脸上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隐藏的疲惫,和淡薄的,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忽略的血腥味。
经过相当长时间的了解,鼬已经分辨的出来,那种独特的味道,既不属于普通的人类,也不属于特殊的神明。
仿若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沾染着污泥的气息,肮脏腐烂的气味甚至能影响实力弱小的神器。
那是妖魔身上的血,带着无法忽视的黑暗。
所以说,惠比寿在做什么,即使不用深思,也大概能够想象得到。
而作为“外人”的鼬,是不能插手的。
岩弥疲惫地看着眼前沉默的青年,整个身体都松懈下来,如同一张被折断的弓。
他们其实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多加掩饰,但是多多少少也都顾忌了一些。不明情况的神器不会知道,亲身经历的神器不会提及,于是惠比寿的秘密就这样被隐藏起来。
从来没想到会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提起。
他到底,已经默默地注意了多久?
“少爷是个很好的神明。”岩弥闭了闭眼睛,语气微弱,“少爷是最好的神明。”
鼬看着他身后鸟居的阴影随着月光倾斜,渐渐遮住了身躯,于是岩弥整个人都显得阴郁起来。
他脚下迟疑:“就算是危害到他本身,也可以不在意吗?”
岩弥苦笑着说:“怎么可能不在意。”
但是惠比寿少爷的意志,他绝对不能违逆。
鼬一直觉得,惠比寿的神社实在太大了。
曾经在高天原的时候也是这样,那种无法估测的面积,错落分布的建筑群,宽广整齐的空地,彰显着他作为大神的身份,也显得尤其空旷。
神社后院的一处,有惠比寿的神器聚在一起,神色惶恐,鼬是在路过的时候发现他们的。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探听的打算,鼬本来是要离开的。
却被他们谈论间提起的一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