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呢?

根本猜不透啊。

“庆王殿下可有些什么癖好?”吴铭拧着眉毛,转头问一旁的前任亲兵张莽。

张莽一直是宋焱的一号粉丝兼亲随,从小到大养在庆王身边,对这个主人的忠心和崇拜可谓是天地为证,日月可昭。张莽性格外露,毫无掩饰,在吴铭取代他成为宋焱的亲随一事上,不但当众给宋焱甩脸色,事后还翻着花样地在吴铭身上发泄。

所行之事也就是今日丢了一日鞋,明日走在路上被泼了一筒粪这种雕虫小技,如此低端的骚扰行为吴铭根本没把它当一回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这种毫无心机,心里所想只会写在脸上的小屁孩才真是难能可贵,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果然,意料之中,张莽愠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有龙阳之癖?或者喜好偷窥观淫?又或者……”吴铭故意拉长声刺激张莽的神经。

“住口!你个大胆狂徒休要口出妄言!庆王殿下怎会有这般……这般……”张莽似乎在思考用什么词才能不玷污心中偶像,憋了半天才道:“这般不堪!我从未见一人能有殿下一般耿直端正,像殿下这般圣洁高贵的皇子怎可能做出如此龌蹉之事!”

听着都想吐,但剧本还是要演下去,吴铭装出羞赧烦恼的模样:“那他为何总是偷看我,特别是在我换衣服的时候,有次夜里他竟然……竟然掀起了我床头的围幔,摸到了我的床上……”

“胡说!胡说!胡说!”张莽气得哇哇大叫,全身都是抖的:“殿下绝不会如此!”

“我吃饱了撑得折辱自己的清白跟你在这儿瞎掰?于我有何好处?”吴铭再撒上一把火。

张莽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才咬着嘴唇说:“即便你所言不假,那也定是酒后迷了心智,谁让你长得太像……”

“住口。”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把张莽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逼回肚子里了。

我操,我到底他妈的长得像谁啊?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这逼打断了,头一次是五殿下,话也没能从嘴里说出来。

眼瞅着就要从嘴边给勾出来了,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在这个小没心眼的身上没成事,必然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了,越没心眼,戒心越重。

吴铭失望之极地跪了下去。

“张莽,我滴酒未沾多少年了,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何曾为酒迷过心智,无法自持?”庆王冷笑一声:“他这样的话也能信?”

张莽再愚笨,话点到此处也能明白吴铭根本是在做戏套他的话,他跪伏在地猛地抬起头,目光狠辣辣地投射在吴铭身上,真恨不得那是一条能燃起火的光柱,烧死眼前这个混蛋王八蛋。

吴铭自知计策败露,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斜眼望着天。

“五百套操习,做不完便不要回来。”庆王冷冷地抛出惩罚。

建安军的操习向来以严酷著称,不仅样式不带重复,强度更是令人发指,吴铭粗略地评估了一下,即便是体校毕业的学生一天不吃不喝能做完五百套就不错了,何况是这个时辰去体罚,不做到半夜那才叫见了鬼了。

吴铭望天兴叹了好几声,虽然哄骗张莽是他蓄谋已久的,但把人祸害至此也不免生出些罪恶感,他怜悯地向张莽投去歉意的目光。

张莽当然不会领情,他抖着脸上的肉,咬牙道:“末将领命!”说完,便要起身。

“你起来作甚?我罚的又不是你。”宋焱转向目瞪口呆的吴铭:“无名,你可知罪?”

卧槽?!

五百套!!

弄死我吧!!

“殿下,这真真是个误会,我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和张莽一直不睦,想要陷害于他,这才……”吴铭是真急了,毫无逻辑地胡乱解释。

“六百套。”宋焱一字一句。

话音未落,吴铭像一阵风“嗖”的一下就没了

9.

吴铭确实是爬着回来的。

说得更惨一点,他就像一只大肉虫子,是整个身子在地上匍匐磨蹭回来的。

这六百套操习吴铭不敢有丝毫懒怠,老老实实做到了后半夜,他很明白,一个从小在军中摸爬滚打长大的人只需看上那么一眼便能分辨出是真练习还是假对付,对于宋焱这样的,偷懒只会招来更加疯狂的惩处。

至少……明天一早看到他连床都爬不起来,他妈的总该消气了吧?!

扒着门框吴铭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抬头,一个惊吓又摔了回去。

眼前,烛灯影绰,跃动的火光将案台边的人影勾勒得异常清晰,长长的黑发宛如上等的黑绸锦缎泻了半身,这个人穿着素色简衫,正襟危坐地聚精在手中的一份卷宗上,听到响动抬起了头,眉头皱了一皱,又继续垂眸看卷。

“回来了。”宋焱拈了一页翻过去,问得随意。

“殿下……还未睡?”吴铭爬起来,声音都是颤抖的。

“等你。”宋焱将卷宗扔到一边。

别呀!还他妈有完没完了……

吴铭小心肝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再罚下去他真受不了了,直接抹脖子找阎王死磕去!

“把甲卸了。”宋焱走了过来。

话一出,吴铭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兵甲……对面的皇裔已是一身便服,自己还披甲而跪,要是上起纲上起线来,这种大不敬往狠了说活活打死都不为过,吴铭吓得赶快去脱,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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